[宋] 仇远
马蹄赤日走红尘,汗湿林宗折角巾。
输与夷山班博士,深衣脱却作闲人。
现代文译文:
马蹄声声,烈日如火,我骑着马在红尘中奔波,汗水湿透了衣裳,弄湿了我的林宗折角巾。可叹啊,我输给了那些穿着深衣的班博士,他们脱下了深衣,做了闲人。
仇远《言怀》一诗,借写马夫的朴实执着反衬自己的进退维谷。全诗的语言质朴而意味深长,充分体现出诗人深厚的艺术功力。“夷山班博士”可能指的是当时人们尊称穿着深衣、古朴古香的服装者曰“班博士”,他们脱去班衣,逍遥自在,过着闲适的生活。诗人以马夫自喻,表达了自己进退两难的心境。
诗的前两句“马蹄赤日走红尘,汗湿林宗折角巾”通过描绘诗人奔波在尘土飞扬的路上,汗水湿透了林宗折角巾的场景,形象生动地展现了诗人的窘境。“折角巾”在这里是典用魏晋名士林宗常戴折角巾的故实,表明诗人效法名士的襟怀。这两句以白描手法,抓住生活中的一场小插曲来加以表现,由此可以想见诗人内心的痛苦和无奈。
后两句“输与夷山班博士,深衣脱却作闲人”是诗人的自我解嘲。诗人说自己还不如那些班博士,他们能脱去班衣,逍遥自在,诗人却不能。这里诗人表面上是自我解嘲,实际却是把主观感情移入到客观事物之中,充分地表达了进退维谷、无法解脱的心境。结处用《楚辞·九歌》之语“闲人靓窈窕兮”,谓美女遇见烦事而消瘦憔悴,也十分传神。整首诗写得深婉曲折,有内在的张力,可谓含蓄深厚之作。仇远自比“夷山班博士”,不与世俗同流合污,自有其坚持和可贵之处,然而终究无法解脱自己内心之矛盾,最终还是坠入了尘网之中,他愁苦、无奈却又无法摆脱。诗的字里行间体现出一个谦和、深沉、善良而又真实的文人情怀。这样的情感既有着坚定的坚守和品格的自傲自怜,又有对人世烦忧无可奈何的自嘲与释然,因此读者既可以感受崇高与骄傲之后带来的一份宽慰,又可以品味烦恼忧愁的淡淡哀伤,当然这只是一种外在的情感呈现;内里则是一种对功名利禄的淡泊与无奈,一种对世事人生的深刻洞察和深沉反思。
仇远诗风清丽秀美、流畅自然,这首诗语言质朴而意味深长,充分体现出诗人深厚的艺术功力。这首诗以小见大,由生活小事折射出内心的世界和情感的大海。诗人以马夫自喻,通过写马夫的执着反衬自己的进退维谷、内心痛苦无奈的情感世界。全诗情感表达深沉而含蓄、艺术手法巧妙而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