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仇远
薄薄梳妆细扫眉。鬟鸦双叠岭云低。对人浓笑问归期。
荀令老来香已减,谢娘别后梦应迷。一番心事只春知。
浣溪沙·薄薄梳妆细扫眉
薄薄的梳妆轻轻掠过眉梢,鬟鸦双叠岭云低垂。对人笑容满面问归期。
荀令香已减,谢娘别后梦应迷。一番心事只春知。
现代文译文:
轻轻的梳妆轻轻掠过眉梢,双鬟乌鸦叠在一起,云彩也显得低了。我对人笑着问归期。或许是因为年纪大了香也消减了,或许是离别后你梦中还是不解相思。只有春天知道你的心情啊!
词人描述了一个思妇“薄薄梳妆细扫眉”,她对镜施粉,淡淡施粉,所以“薄薄”二字,写出了女子年轻、苗条,写出了女子的爱美之心。施粉之后又轻轻地掠过眉梢,“细扫眉”三字写出女子细心照料自己的容貌。“鬟鸦双叠岭云低”写思妇的发型和姿态。她双鬟鸦鸦,绾在头上。因为是伫立远望,所以,“双叠岭云低”。这是一种承接式说法,同时也是比喻修辞的手法。“对人浓笑问归期”,是其对着自己的心上人笑容满面地问道:你几时回来?因此也可作为“痴笑盼顾,羞喜交集之词”(徐氏)。
这首词首先还是女词人在向词章技巧挑战的显著例子。在这些极普通的家常话语里所蕴涵的无愁欢愉心怀与艳溢技端的笔调调侃和引领了整个南宋时代文坛的新气氛与时代大潮流,也许具有一定的参考意义和审美价值。
“荀令老来香已减”,这是对上片思妇美好形象的否定。既然如此痴迷其容颜之美,那么对荀令老去的香气也应该有所感知。可是,老去的荀令,其身上的香气已经消减了,也就是说其容颜已经老去,与年轻之时不可同日而语了。“谢娘别后梦应迷”,转写对方,为呼应起见。“梦应迷”,补足“问归期”之意,如果对方在别后没有会梦,也就可以证明他对我的感情了。虽然此词是一首闺情词,却寄寓了词人对南宋时代社会的一种深沉的忧患和反思。
“一番心事只春知”,这和开头“对人浓笑问归期”对照,写出了词人的一片痴情。而这一切的一切,只有春天才能理解到、知晓到词人的心事和情意。这也许是词人所发现的“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最高境界吧!结尾之妙,不言悲、不言怨、不言愁,而这一切却包含其中了。这正是词人婉约词风的典型特征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