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仇远
海棠才试春光小,西风便吹秋去。白石粼粼,丹林点点,装缀东皋南浦。清游顿阻。谩空有园林,可无钟鼓。一曲庭花,隔江谁与问商女。
离怀浑似梦里,碧云犹冉冉,佳人何处。越岫鸡盟,秦楼燕约,争奈年华已暮。凭高吊古。算只有梅花,伴人凄楚。极目天长,淡霞明断雨。
宋代诗人仇远《台城路·海棠才试春光小》的赏析
海棠才试春光小,西风便吹秋去。白石粼粼,丹林点点,装缀东皋南浦。清游顿阻。谩空有园林,可无钟鼓。一曲庭花,隔江谁与问商女。
这是一首触景生情之作,借咏海棠,抒发了对春光流逝的感慨和对远人的思念。
上片写景,借西风、白石、丹林、东皋、南浦等意象,描绘了一个秋季的园林。其中海棠已开,虽只“春光小”,却已给人带来了秋意;秋风一吹,海棠花落去,无复有春光之娇艳了。接着作者又借描写江畔水滨的“白石粼粼,丹林点点”之景,以“装缀东皋南浦”为海棠花的枯落涂上了底色。既然如此,这园林虽美,可惜无人共赏,无鼓钟之乐,清游顿时扫兴。这是在写景的同时倾诉心情。海棠花落去,引起作者的惜春之情;而当他自己感到生活无望的时候,便也容易产生一种“恨春”之感。所以“清游顿阻”,尽管园林依旧而人事已非。“谩空有园林,可无钟鼓”的“谩”字,表现出作者的空虚惆怅之情。海棠花固然凋零了,然而作者对春天的怀念并没有结束。因此下片另换一种心情和对象来表达作者的思想感情。“隔江谁与问商女”,“隔”当理解作间隔之,“江”也不是实指某个具体的长江之江,它具有典型代表之意,可知全句的字面意思是当我在远方想着春天时。自然想起歌声是那般的忧郁之人吧!”其中的词句不仅仅把周词前一意翻进了一层更深,或不仅仅是那淡淡的忧伤旋律唤醒人们冬去春来、光阴已逝的体会罢?上片借海棠花开花落之咏表达了作者珍惜春天和青春之意,而于此进一步延伸,更加明确地阐发人生易老、时光飞逝的感念。“谁与问”之“谁”,可知是指那个离别的他。“一曲庭花,隔江谁与问商女”,这结句可视为作者的慨叹之语:花开花落原不足于引起如此多的感慨!如此说来,“庭花”便是诗人以花喻人的一种比拟。在诗人的笔下,“庭花”也就带上了浓重的人情味和主观感情色彩了。
下片抒发感慨。“离怀浑似梦里,碧云犹冉冉”,上句可见对方而思己,还萦绕着绵绵情思。“梦里”承上句“离怀”来,“碧云”承上句“隔江”。因思念而梦不成,成梦而意不尽。“佳人何处”,则追补一句,似回应“离怀浑似梦里”,似又包含着心灵中莫名的怅惘。这时情怀几微起伏而又潜落,对于未来的憧憬有时仿佛浮现而又归乎于幻灭。这样的感受引起前面提到的那首词的思绪:三两句似梦非梦的一个女性身影萦绕在眼前:女子以玉山自喻的生动姿态立即显现在脑海里——“越岫”;接下来呢?思绪又萦回于古代神话——传说中的秦楼女、燕双飞。但是好景总是不久,“争奈年华已暮”,既感叹人生苦短、青春难再——“奈何春色三分二”,又追悔往事难再——“空对月明思故夫”。这般思绪再向前推进,“凭高吊古”,回顾往昔那么不胜凄凉苦楚:看临河楼上绣帘动摇,“却是愁眉双凤愁”;晏起窗前见杏花零落——“竹影斜沈醉客窗”。眼前不见了伊人倩影会向谁说呢?相思人唯有独向“极目天涯思转迷”了!这里借用的几个词句所指的内容,大致相同相近或相类,但绝不是简单的重复或再现。这正是词人善于运用艺术辩证法的高明之处。这里既有对往昔的深情眷念与追忆;又有对现实的忧虑与怅惘;还有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与憧憬的幻灭。在变化之中求得统一,显示出一种婉曲而又深沉的表达效果。
仇远词的这一特点在他的其他词作中也是比较常见的。
此词结构紧凑、自然、不做作、不雕琢、意态婉曲、感慨深沉的风格也在其中得到了体现。尽管由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