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叶茵
闽江闽山相对青,照人肝胆寒如冰。
路旁修松夹古桂,风鼓吟髭月随袂。
君来莱衣我独无,此乐不能与之俱。
老夫耄矣君年少,喜见功名将远到。
归欤归欤盍归欤,长途玉汝千金躯。
来秋来作广寒客,相携醉舞红尘陌。
叶茵《钱友归侍》的现代文赏析
这是一首激励朋友的诗,采用和而不同的理念,透露出人与人之间朴素、诚挚而善良的感情,却因体认入微,使人读来深为感动。
闽山青青,闽水苍苍,此景直教人肝胆如冰。路旁高耸的青松,古桂夹道,风起时,松涛桂香撼动人心。吟咏之间,不觉月亮随着衣袂飘动。您来的时候穿着莱衣,我却只有独自彷徨,这种痛苦无法与您分享。我虽然年老,您却年轻,却看到功名即将来到。归吧,归吧,为什么不归呢?来年秋天您来做广寒之客,我愿意扶持您,一同在红尘陌上醉舞醉歌。
诗的前半写景,寓情于景:闽山青翠欲滴,闽水澄澈透骨,好一派锦绣河山之景!诗人用“寒”字来形容闽山闽水,已埋伏下作者愤世疾俗的感情。路旁高耸的青松和古桂夹道而立,别有一种蓬勃昂扬的气氛。这富于民族特色的景物形象,遂烘托出诗人那高亢向上的诗情。诗人描绘的境界固然充满着诗情画意,但这只是假象。诗的后面半部才触及本质,写与友人久别重逢和互相勉励的心声。
“归欤归欤”是倦游人思归的一种情态,是往昔友人曾有过的呼声;而今却要加进诗人自己的声音。诗人对友人说的“来秋来作广寒客”,是一语双关的妙语。“广寒”二字既指天宫、月中世界(典出李贺《梦天》)又可借为逍遥游乐的象征。“红尘”二字既指世间的纷扰、虚幻的尘世又可指人生如梦幻、繁华过眼的无常。这句的意象非常美,与诗人的理想社会、理想人生相关联。“醉舞红尘陌”的“舞”极佳妙,“醉舞”不是“烂醉”,更不是迷醉,“舞”乃是因为心醉了、欢娱、愉悦所致。正是在一种如梦如幻的氛围中,诗人尽情地表达了与友人一起游广寒、傲视俗界的豪迈情怀。
全诗所表现的诗人思想成熟和感情趋于升华的状态令人感到可喜。它没有一层不健康感情的污染,通篇浸透着浓郁的友情和淡淡的哀怨,有节制地表达了积极向上的感情。在诗思上运用得十分巧妙自然;在意境上运用得清幽深远。从而显现了人们的思想性格和精神状态美:只要友人振兴门阀便像草木沾润一样容易成为可能,甚至描绘了主人公有点怅然若失(对于个人的遭遇不无牢骚和不满)。这类超脱个人的内容并无典型意义,说明任何人只要有爱国热情便可以歌颂一下。这首诗最值得称道的是构思精巧:全诗四联皆出以相同的句式和字数,而对偶中又体现变化,意脉贯通而又环环紧扣地展开诗意的叙述。在布局上体现出严谨精工的特点;在思想感情的表达上又体现出奔放洒脱的气度。
此诗语言朴素洗炼,风格清新明快。诗人善于把淳朴的思想感情表达得十分生动形象、通俗易懂。“归欤归欤”二句是经过千锤百炼的语言艺术中的精品。全诗意脉贯通而又环环紧扣地展开诗意的叙述,所以笔墨省俭而富有节奏感;诗中洋溢着浓郁的抒情韵味而没有一泻无余的滞碍。宋代叶茵的这首诗语言朴素洗炼,感情奔放真挚而又深沉委婉,风格清新明快。从这些特点看,这首诗是值得称道的佳作。
现代译文:
闽江两岸青山苍翠相对而高耸入云端,照得人心胸如冰清亮肝胆寒。路旁高耸的青松古桂夹道而立风起时松涛桂香撼动人心吟咏之间心潮起伏。您来到的时候穿着莱衣我却孑然一身孤独彷徨这种痛苦无法与您分享。虽然我年老您却年轻功名即将来到我们一同回归吧!来年秋天您来做广寒之客一同在红尘陌上醉舞醉歌畅谈人生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