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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刘言史
放萤去，不须留，聚时年少今白头。架中科斗万馀卷，
一字千回重照见。青云杳渺不可亲，开囊欲放增馀怨。
且逍遥，还酩酊，仲舒漫不窥园井。那将寂寞老病身，
更就微虫借光影。欲放时，泪沾裳。冲篱落，千点光。
放萤怨
唐 刘言史
放萤去，不须留，聚时年少今白头。 架中科斗万馀卷，一字千回重照见。 青云杳渺不可亲，开囊欲放增余怨。 且逍遥，还酩酊，仲舒漫不窥园井。 那将寂寞老病身，更就微虫借光影。 欲放时，泪沾裳。冲篱落，千点光。
此诗是咏萤之作，在历代咏萤诗中堪称别调。从诗意看，诗中似乎寄寓着诗人一种独特的人生感怀。
首句“放萤去”是诗的主旋律的起调，含放萤的宽解与希冀。“去”字双关，既表明是当时时令，又是情景过渡的契机与媒介。“不须留”，语似简单，却使主旨变得明朗，颇有童稚初识世界的天真的余味。关于刘言史写萤还赋以一定寓意，南宋罗大经就提出刘言史咏萤并非真正的咏物，而实际上咏的也是自已少年功名的逝去，只取其点缀江湖余事罢了(《鹤林玉露》）。不妨说这里的“人萤”一印，“且逍遥”就是这种人生感怀的宣泄。所以三、四句诗人就将咏萤由物及人、人萤两相粘接的转捩点。这里，“架中科斗万余卷”当指少年时代披览群书事，“年少今白头”与“聚时年少”意同，但属于人萤两相粘接的巧妙过渡句。“一字千回重照见”，即言读书之反复观看与琢磨，这同“读书百遍义自见”的意思相类；“重照见”三字也耐人寻味，似乎暗示着岁月迁移时读书之灯烛的更替作用。“青云杳渺不可亲”这一句是由人对萤所企羡得到的进一步开掘。相对于远大的青云之路来说，“聚时年少”具体入微些；“字千回”又是前伏笔提领之；自然转入下一层发抒情感的了：“开囊欲放增馀怨”，诗人直抒胸臆的同时点破缘由——知书而不达显是由于青春不再，“青云”是那样的“杳渺”“余怨”是不怨书而怨生不逢时而又转怨于书的表现；与知音难求也可视为读书有成的文人产生的读书中毒症（也许是古人或今人的某种感觉）。在这样的心态下接下去咏萤之意就更耐人寻味了。“且逍遥”应合此句。“还酩酊”、“仲舒漫不窥园井”也是直述此意；“那将寂寞老病身”则是因“逍遥”“酩酊”产生的愧悔和怅惘。“更就微虫借光影”不仅紧扣题旨，而且关合首句放萤，是一种呼应关系；同时“就微虫”又是从人与萤的角度去粘接前三句由物及人的转折关节；至于“借光影”，则是化用成语“映月读书”的意思以切“放萤”。这四句相互之间有极强的粘接力，又在意念上环环相扣、一气呵成。结尾“欲放时，泪沾裳”。“泪沾裳”应属人所为。三方暗示可以知道刘言史是在什么具体环境里忆读书往事而咏此题的。随着“放萤”念头生出，“童年”“少年”，继而联想起转瞬将年至老，更由景及情生出怆然；情景契合生成所谓神来之笔；这不需打写便是微鸣不止的虫落在了该是快乐的文章片尾、行人此时却自觉愁伤的四地暗时之处。 以上的具体分析和意旨传达还要说的恐怕就是要依赖诗意自身的吸引力以召唤欣赏者的想象才能实现的艺术幻象整体化的直觉把握了。 总之，《放萤怨》是一首别具一格的咏萤诗。它所给人的艺术享受远远超出了对它作一句两句的简单译析所能给予的限度。 这首诗在艺术上的成功之处首先在于它构思上的新颖、精巧而又自然、贴切；其次在于它笔触下所经之处都成为情感宣泄的触点，且丝丝入扣、妥贴自然；第三在于它承上启下的天衣无缝而又转接自如；最后在于它虽写“怨”却令人感到它的明朗、蕴藉、深长。这种艺术的感染力决不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可以生成的。 至此可悟所谓：“有感而发”，尤可体会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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