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王铚
铜雀不得鏁二乔,春江亦梦携西子。
此楼缥缈相风流,此恨缠绵在云水。
洞庭叶下愁湘君,不独阳台云雨神。
精神感通若相遇,梦境幻境皆成真。
黄州刺史清如镜,水光山色心同莹。
牧之出守到元之,谁解把诗闻万乘。
图成携得千里行,孤帆趁落斜阳城。
江头莫指挽邓处,离合古今同一情。
黄州栖霞楼
王铚
苏翰林所赋小舟横截春江,是也。也题曰:题栖霞楼。此楼缥缈相风流,此恨缠绵在云水。
想是当日欢情处,歌舞之地,风流之楼,人主不能禁之。一楼缥缈于云水之间,而恨情缠绵于云水之间,则其人可知矣。
洞庭叶下愁湘君,不独阳台云雨神。精神感通若相遇,梦境幻境皆成真。
想当时歌舞之地,风流之人,与夫怨慕之情,感通之应,皆入于梦境。与夫天地之中,离合之幻,无为乎不宜也。诗似为夔幕诸人解闷,有天地离合、古今更迭总成愁之语,似无苏之得罪海濒者也。
牧之出守至元之,谁解把诗闻万乘。此非腐迂作意也,一以写古人高致为事耳。图成携得千里行,孤帆趁落斜阳城。
写古人高致,固不害其为诗人也。然读其诗而一无所得于心,亦徒负好诗之名矣。栖霞楼图成,携之千里之外,暮抵一城则斜阳影睍之时也。黄州刺史清如镜,水光山色心同莹。
言黄州刺史清如镜面,而心与水光山色同莹彻也。诗人兴会所至,无往不有。彼不能以笔墨收之矣。
题后附记云:刺史时,牧之至元之出守黄州也。图成而适落成于吾友曾君瑞卿时也。吾友得诗于栖霞楼上也。吾友得诗于元之之后也。
吾友携图归京师也,以此诗赠余也。曾君持此诗闻于朝,得复与余游于海滨之上也。今余以诗记其事焉。
此诗题咏苏诗所题栖霞楼图,而以自作诗附其后以记其事。全篇皆用典故和比兴手法写景抒情,托古寓怀,体现了王铚诗歌的特色。
首联写楼名由来。“缥缈”是楼阁隐约缥缈的样子。“云水”是指山水景色云烟缭绕,“缠绵”含愁思不尽之意。“洞庭”两句本于杜甫《同元使君》“城窄山将压,江宽浪不容”,作者移用来形容“云雨”神仙境致;言只要心头忧愁不已(愁湘君),山水神仙(楚辞所谓神祇)之间也会有此种萦萦的“缠绵”愁绪;“阳台云雨”,出于杜牧《秋晚题cello花宫十二韵》,可比喻指奸佞淫乱的妃子与皇帝的爱情;但这若有若无、浪漫神秘的景象与之含蓄着迁谪失意的凄寂(本句出处略)。一转一跌,借楚辞指喻意在规谏为政之人赏歌舞升平者不可宠信佞幸小人,“薰琴”可比喻朝廷应有圣君礼贤下士择善而从之美德,“当时歌舞升平地”,含有寄托之意。
颔联以问句形式写出“黄州刺史清如镜”的比喻。“离合”用世事难料的离合变化来喻指“梦境幻境”,这里又寓含着作者对朝政的微言大义。“古今同一情”,是说古今有忧愁、怨恨、欢乐之情即可入于梦境与天地自然幻化同游;又可比喻人生应有尽时行乐之意。“一以写古人高致为事”,说明自己作此诗的用意只是借古人之事以写自己胸中高洁雅致之情意而已。颈联写栖霞楼之美景。“心同莹”的“心”字一作“客”。这是由写景而思乡之情上提出的涵意,流露出诗人身在朝中、心在野;羁留异地而念及故乡亲人的隐逸思想;“黄州刺史清如镜”,即写黄州刺史廉洁如镜和江山澄明的映照之美。“千里行”,是指作者朋友所画之《栖霞楼图》。画成的诗意季节是黄昏暮春三月的时候(曾瑞卿当时出守梧州途经江州、筠州、梅州一带途经黄州),诗情画意写得清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