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方干
为是仙才登望处,风光便似武陵春。
闲花半落犹迷蝶,白鸟双飞不避人。
树影兴馀侵枕簟,荷香坐久著衣巾。
暂来此地非多日,明主那容借寇恂。
睦州吕郎中郡中环溪亭
方干
为是仙才登望处,风光便似武陵春。
闲花半落犹迷蝶,白鸟双飞不避人。
树影移时浸钓艇,荷香飘处著衣巾。
暂来此地非多日,明主那容借寇恂。
环溪亭畔,风光旖旎,登临之际,诗人仿佛看到仙界景象。首句“仙才”即指此。诗人欣赏这如诗的风光,流连忘返,浮想联翩,不觉已迷花蝶。正是“闲花半落”的时令,但见得轻风乍起,只见片片落蕊微舞于水面之滨。群蝶被娇莺引诱至此,一只蝶儿翻飞落在水中的倒影之中不肯离去。“闲花半落”三句明为描写,实际上在状物中也传出了人的踪迹,和人物欣赏时的心情。“白鸟双飞”一语似乎指两组群鸟一对对并驾齐驱、轻快自如地在水上翱翔。它们见人而不避,显得那样无拘无束、自由自在。这些描写都表现了诗人对自然美的热爱和他那悠然自得的心境。
“树影兴馀侵钓艇,荷香坐久著衣巾。”这两句分别承接次联的“迷蝶”和“不避人”,并进一步写出环溪亭畔树影婆娑、荷香四溢的优美环境。“浸”与“著”两字用得恰到好处。“浸”水渍而满之名,所以这里的树影投向水面也带有“半入溪”的水色偏蓝的情调。这也表达了一种虚明如境的感觉。此刻,“浸”、“坐久”提示出这个静中有动,闻香去染的心理活动的过程与读者紧扣时节的特点——“春”(如荷香为荷花所特有;溪畔水树交加),从精神上交待了诗人的最后归宿之地。这样安排含蓄而又巧妙地描绘出环溪春色之美妙,而一个悠然自得的诗人形象也依稀可见。
末联“暂来此地非多日,明主那容借寇恂”,则由景入情,抒发感慨。“暂来”引申出不是久留之地,也就是说环溪这一带有非久留之因;然而这原因并非国仇家恨、政治斗争之类,而只是因为此地幽美而安逸,故而诗人留连忘返。这是写诗人自己的心理活动,当然也包含着对地方官能关心到这种地步的感激之情。“明主那容借寇恂”是以典明志:帝王哪里容得下“暂来”的寇恂(东汉循吏)。这就含蓄地表明:这里不是可以久留之地,应该尽早离开。“明主”不是指一朝一代君主,而是说当时的统治者朱温。“借寇恂”说明此地是皇家禁地;说“借”,也有在“禁地”这一含义之内作特殊解释的意思。由此可以想见诗人心中荡漾着的一种惜别之情。这不仅是对亭畔景物的热爱,而且也隐含着一种矛盾复杂的心情:离别此地不如早归林泉的心理和景慕林泉、意在归隐的微妙心态。因此这首诗与方干的其它一些反映归隐思想的作品相比(如《赠李徵君大尹弟》)感情显得更平稳、更含蓄一些。
全诗通过环溪的美景的描写和对游人、对历史人物的传神刻画,构成一个有声有色、有情有景、充满诗意的整体。诗的每一联都有这种效果。首联中以仙境风光点亭名,令人想起亭畔有升仙故事之所出的吕洞宾庙;有这样一幅幅神话传说画作陪衬——一齐来把前呼后拥;中联工整贴切;树花鸟蝶的自然现象给人情切而舒朗的感觉;在整体结构上使得“风景无人随寓目,其间唯是我亲邻”,耐人寻味。尾联中的“暂来”二字回应篇首“登望处”,使环溪春色显得那么短暂可贵;而历史人物的“暂来”却不是短时间的了,“暂”字耐人寻味。由于作者笔调自然从容、语意微婉,因而诗意也不觉隐晦曲折,而是清丽幽婉、耐人寻味。在炼字造句方面更见功力:起承转合皆注意呼应;诸如“仙才”、“风光”、“迷蝶”、“不避人”、“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