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刘学箕
山头团团上明月,偏与行人照离别。
月华只是寻常明,照人离愁愁思盈。
千古万古是个月,如何有愁有欢悦。
君将此理细推寻,悲欢原自由人心。
甲口玩月
宋 刘学箕
山头团团上明月,偏与行人照离别。
月华只是寻常明,照人离愁愁思盈。
千古何时无白日,今夕恰似当初别。
将此道理细推寻,悲欢离合古今情。
宋人刘学箕的《甲口玩月》是一首深富情味的咏月诗。诗的首两句是写诗人对月亮的独特感受和独到发现,突出了月亮出现的时间和特点,表明诗人是在一个深秋的夜晚,在将要离开居住的村口,路过山口时,抬头看见天边一轮明月,而引发的一种特有的离愁别绪。一个“团”字,一个“偏”字,都把诗人对月亮的特殊感受和独到发现,点化出来。
三、四两句是写诗人对月亮的进一步认识和感悟。“月华只是寻常明”,寻常二字,不仅点明了月是常见之月,而且点化了诗人的离愁别绪:这寻常的明月,却照着这特别的离别之愁。因此,“照人离愁愁思盈”,不直言“离愁”,却使人更强烈地感受到诗人难抑难解的离愁别恨,这就把寻常的景与特殊的情联系起来,收到了“不著一字,尽得风流”的艺术效果。
五、六两句是写诗人对月亮的进一步认识和感慨。“千古”和“今夕”,一是纵的时间的对比,一是横的空间的对比。从“千古”看,月亮却是永恒不变的。“千古何时无白日”,说的是从古到今,白天也是月亮存在的一个组成部分。这里既有哲理意味,又是反衬手法的运用——以“白日”反衬“今夕”,突出了诗人特定的心情。于是,“今夕恰似当初别”,就不再只是离别的时刻和惨淡的明月了,而是还有那常常萦绕心头的离愁别绪。这里的“恰似”二字,就告诉了读者:今夕别亦如此月,当初别亦如此月;而别的事实却不是第一次了——这是“今日之事”,而不是“往日之事”。这就突出了今夕的感受和思考。
最后两句是诗人的进一步认识和总结:“将此道理细推寻,悲欢离合古今情。”诗人通过今夕明月的特殊情事和永恒不变的特点、自古至今没有变化的特点,领悟到了一个真理:古今事变尽管无穷,悲欢离合总是不变的人生常情;而以古推今或以今推古,都超不出这永恒不变的悲欢离合之理。这就是“将此道理细推寻”而得出的结论。诗人通过层层转折、层层深入、层层递进的诗句,把人生哲理与自然景象紧紧地联系起来,使自然哲理与人生体验浑然一体,从而达到了言有尽而意无穷、意有穷而妙无穷的艺术效果。这首诗所要告诉读者的真理——以不变应万变的人生哲学是值得我们细细品读的。
从语言特点来看,这首诗带有词和曲的风格。前两句有婉转流畅的特点,意寓含蓄;“团团”、“上”等词以描绘月亮入手;三四两句一方面与二句以“偏与”、“只是”相连类比,另一方面与五六两句以“如何有”对“总是”句式相类;五六两句则又句短调促而又用韵之曲笔。因此整首诗的风格与词曲相近相通,有和谐的音节之美。从作者来看,刘学箕是一位隐居以求道的士人,其诗歌风格多清丽、流畅之作,这首《甲口玩月》当是其风格相近之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