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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 欧阳炯
路入南中,桄榔叶暗蓼花红。两岸人家微雨后,收红豆,树底纤纤抬素手。
南乡子·路入南中
欧阳炯
路入南中,桄榔叶暗蓼花红。 两岸人家微雨后,收红豆,树底纤纤抬素手。
现代文译文:
我走进了这南中地区,桄榔树的叶子在暗红的蓼花中显得格外阴暗。
在这微雨刚过,两岸的人家,红豆成熟的时候,姑娘们抬着白嫩的手,从树底下走过。
词意明朗,形象鲜明。寥寥几笔,就勾画出南中特有的风光和人情。首句“路入南中”点明地点,“桄榔叶暗”四字,则点出象征南中特色之景物;蓼花虽是“蓼花”,但经桄榔叶的衬托,却显得更为鲜红、明艳。上句从颜色着笔,下句从明暗上落墨,各各色彩合起来,便把南中装缀得十分优美。而这幅图画的创作者并不满足于对景物的如实摹仿,他还要给这画面增添些生命与情感。
你看这“两岸人家”,从“微雨后”中走来“收红豆”,灵动而又富有生活气息。“红豆”与双关语“相思豆”同音,于是一方宝石便在读者手中晶莹闪亮起来。那采摘者在树底下露出“纤纤”的手,“抬素手”若有所待的样子,这就赋予了整个画面以鲜明的感情色彩。更妙的是这种感情并不突然外露,而是寓于若有若无之境,含蓄而又富有诗意。这就是欧阳炯词艺术的高妙之处。
红豆,又常被称作相思豆,一年只能成熟一次,极为珍贵。欧阳炯曾写过一首《临江仙》词,里面也有“红豆不堪看”之句,词意与这首《南乡子》相近。由此可知,同是写相思之情,在不同作家笔下却有不同的艺术形象和表达技巧。而这两首词的比较,也正是对不同文体之美的丰富和深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