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武衍
相逢客里便相叹,握手真能出肺肝。
买得酒尊曾共酌,带来诗卷每容看。
旧闻游宦多知己,今喜公朝与好官。
一片淮云千里月,觐圭何日入长安。
送别诗中往往充满别情,此诗却另具一格。它似一部“轻松的散文,愉快的故事”(似乎并不特别多写送别)、把“感伤的情调化成美妙的文字”。从语言风格看,这首诗表现出宋人那种“如春花秋月,不即不离”(严羽《沧浪诗话·诗辩》)的特性。诗的主脑送别赵富阳这一“人事”,始终用纯美的写景和充满同情和理解的生活细节的描写来表现,因而笔墨显得相当“冲淡”,这正体现了作者性格的理想倾向。
起笔从自己发端,说自己与赵富阳一样同是漂流他乡的客人,相逢相知自然立刻感叹万端。“出肺肝”的叙说把两个人都掏真诚出来了。接下去写送别时的情景:富阳带了“买得”的酒樽,与自己共同开怀畅饮;赵富阳则带来他的诗卷,让自己有空闲时经常吟看。赵富阳“公朝”任官,对自己是报喜的信息,自己欣然相告:“一片淮云千里月,觐圭何日入长安。”而当想像赵富阳在千里之外也和自己一样登临吟咏、分享明月清辉的时候,离情别绪油然而生。
这首诗最值得关注的特色是:诗人的艺术灵魂,即关注现实、关切人生的思想感情,与冲淡自然的艺术风格融为一体。诗人似乎并不特别看重离情别绪本身,而更看重为生活细节所表现出来的挚情至性。像这样意趣和风格相统一的诗句在作者的近体诗中比较罕见。清人纪昀对此诗甚为称赏:“一片真气闲雅纵宕,亦复夷旷无涯。”作者的朋友和诗歌评论家程敏政论武诗云:“真而不做”、“淡而有味”。从中可窥见这首送别诗的艺术风格之一斑。
这首诗的译文如下:
我们两个有幸在客乡相遇,相互倾诉各自的心声。
手握手的时候,真想把肺肝都掏出来。
我们一起举杯畅饮,欣赏你的诗篇。
你为官清廉,为民请命,我为你高兴。
我早就知道游宦生涯会有知己好友相伴,今日看到朋友欢喜高任当然更加快活。
望你片片游云伴行千里共圆月光,相见的那天近在咫尺只是归期延宕何日还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