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武衍
閒拂尘中镜,犹怜壁上梭。
生平多坎壈,知己半销磨。
对酒成孤酌,横琴寓九歌。
相思江水阔,岁晚客如何。
现代文译文:
闲暇中拂去尘埃,再度注视起镜中的自己,想起过去那梭织的岁月,令人伤感。
生平经历曲折艰难,知己已经失去了大半。
举杯独酌时更加孤独,弹琴抒发哀怨时也不尽如人意。
对这宽广的江水充满了相思之情,岁月的流逝,漂泊的客子你该怎样面对?
宋诗多感慨,这首诗就是抒怀之作。武衍借江水之阔,表达了自己在漂泊岁月的相思之苦。虽不直言,却更显其深沉。
开头两句,诗人触物起兴,抒发情怀。“闲拂”两句写诗人独对菱花镜,只见镜中梭形的自我又已“销磨”一半,由此想到梭丝的时光。古代妇女以丝织为梭,这里用作织梭的代名词。“壁上梭”与尘中镜属同一样物件,一拂一照,似是闲事,却触动情怀,诗人于是由“拂尘”而“照镜”而生一“思”,转入正文。诗人在颍川幕任初试行役之后有此“思”,之后生活经历更多坎坷之时也应有此“思”。从全诗的艺术结构来看,这里可能是全诗的要紧处。下面写久谪无遇之苦况就由这里生发出来。
“对酒成孤酌”句,是说独饮无绪,徒然举杯。“成”字流露一种孤寂无聊的情绪。“琴”字则回应篇首“闲拂尘中镜”。“横琴”可以寄托九歌。《九歌》古乐府体诗,有《湘君》、《湘夫人》等篇,多写男女恋情。诗人抱琴独奏,无人共赏,而自己又不便自弹自赏。也许有人曾与诗人共饮,“知己”既已半销磨,如今也就无人共饮了。独饮又孤寂无聊,又想起往昔的往事,故而触景生情:“对酒成孤酌”也就成了“对酒忆往事”。
最后两句,“相思”显然是表达作者心中深深的哀伤和怀念。本来词从澄静之思转来十分突兀难收,就愈能显示出思愁的真实。对于写诗人心的孤苦更有力的概括。“岁晚”二字除系时令也兼含年岁晚暮衰迟意。下句直领住题。“如何”,当如何也。“如何人千里”,即千里相思之情无人可替。结句从对面写意,只说远人如何思忆作者而不说作者如何思忆远人。这是有别于一般闺怨诗的地方。作者自称“多坎壈”,又说襟怀渐放渐窄,“旧话不堪重论”(《感兴》)。因此本篇可能不另有所属,亦无难解之处。联系到诗人在宋朝末年坎坷不遇的遭际则当更有所感而发。在没落腐朽的时代只落得长夜难眠.满腹忧愁!在同时所作的另一首《金门驿》诗里所写的“卧听津亭打鼓声,起看江汉渐平”(《武夷集》卷九)那样一种虽有愁怨而尚存希望的情调已经消逝矣。此诗似可作为这首诗的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