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卢仝
贪残奸酗,狡佞讦愎,身之八杀。背惠,恃己,狎不肖,
妒贤能,命之四孽。有是有此予敢辞,无是无此予之师,
一日不见予心思。思其人,惧其人。其交其难,敢告于门。
门箴
唐 卢仝
贪残奸酗,狡佞讦愎,身之八杀。背惠,恃己,狎不肖,妒贤能,命之四孽。有是有此,予敢辞。无是无此,予之师。一日不见,予心思。思其人,惧其人。其交其难,敢告于门。
作品译文:
对于贪得无厌、狡诈谄媚、品性恶劣的人,这些人会给社会带来八种祸害。对于忘恩负义、刚愎自用、结交不良之辈、妒贤嫉能的人,这样的人会招致四方面的恶果。那些具备良好品德的人,我们就应该接纳并成为朋友。只要他们品行端正我们就应向他们学习,因为一天不见他们,我们就会想念他们。
鉴赏与评价:
此篇仍作门卒箴规主人之文,在守卫国门的人们心目中塑造起美好的形象。尽管他们对高高在上的将帅未必存有臣节的思想(所以其中有对上畏祸的丑陋行径的批评),但对守国门的士卒则是维护他们的利益的。“一日不见”便是道出这一点上生动、质朴的语言。于刻画门卒内心世界深微之处见出文彩和风致来。由此证明古文无论篇名何来(针对点景成篇之诗已故诸公讨论至此题尚未形成一致意见),若确系“古文”,须合乎古代“载道”的文体规范与人们语言习惯的要求,并非以骈散相间、字面花哨为“古”也。至于《古文观止》在“四孽”下所注“颂其名而反之德也”的话(至于原文所云“身之八杀”、“命之四孽”之类具体罪名),是不对的,它在古代作品中也往往作为历史典故用出来的概念使用(例如司马迁作《伯夷列传》后半便由传说出典而言了古人有关德行的一面),断不可牵强比附以为经训。此篇篇幅虽短小,却写出了古代士卒的淳朴之情。卢仝本人虽然生活放浪,性格孤傲,但他毕竟是属于旧时代中的士人,因而对这一阶层中较为淳朴的戍卒仍寄予深厚的同情的。
从内容上看,《门箴》是卢仝代表旧门卒阶层对主帅提出的一套要求和希望,同时也反映了旧门卒阶层自身的愿望和要求。卢仝的《门箴》,虽然只是对主帅的一些告诫性的警告,但其中所包含的门卒阶层的愿望和要求却是很明显的。卢仝在《门箴》中指出:“一日不见,予心思思其人”。就是说主帅平时的品德和作风对于守门士卒来说是具有感召力的。正因为如此,门卒希望主帅要正直廉洁、艰苦朴素、以身作则、严于律己,成为大家学习的榜样;不要贪残奸滑、奢侈淫逸、刚愎自用、妒贤嫉能;不要背惠、恃己、狎小人等。这和唐初名将李靖守边时提出的“以仁为本”的思想是一致的。
此外,《门箴》还反映了旧门卒阶层的生活状况和道德观念。旧门卒在当时社会中的地位是卑微的,他们没有薪俸,全靠“门之税”,即靠守门过路等收入来维持生计的。“身之八杀”、“命之四孽”正是旧门卒阶层所担心的社会问题。而他们所推崇的则是那些安于职守、忠于职守的门之将卒,“一日不见予心思其人”表现了他们对自己所尊敬的人的殷切的怀念之情。“思其人惧其人”又说明了他们对所尊敬的人的一种纯朴的景仰之情和一种强烈的责任感。这一切都是非常纯真和感人的。因此,《门箴》可以说是卢仝精心塑造的一篇代表旧门卒阶层良心和感情的形象史料了。我们理解这些当然不是断言作者态度认同乃至观点等同于作者本身善愤填鹰的不良倾向或情志所及无关纠葛击者之外另一种思力考量那么清,而是我们必须清楚这是作为一个具有一定鉴别和理解力的读者或论者应负的责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