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薛能
瑞羽奇姿踉跄形,称为仙驭过清冥。
何年厚禄曾居卫,几世前身本姓丁。
幸有远云兼远水,莫临华表望华亭。
劳君赠我清歌侣,将去田园夜坐听。
原文:“瑞羽奇姿踉跄形,称为仙驭过清冥。何年厚禄曾居卫,几世前身本姓丁。幸有远云兼远水,莫临华表望华亭。劳君赠我清歌侣,将去田园夜坐听。”
译文:你送我的洁白羽毛,飘飘摇摇形迹未稳。何时的崇高职望也曾定居京城?往几代身上还一直保持了卫姓。现在要去农郊啊仍遥想庐山余岭!已找到如意佳偶的欢迎双栖农田丛中!薛能尽管资望已经提升了一些但仍不曾得到清闲,倒不如从前做个闲官好自在地吟诗咏鹤!
这首诗的题目是《答贾支使寄鹤》,可见薛能收到贾支使寄赠的鹤以后,写诗作答,表示谢意和欣赏。贾支使爱鹤,把鹤看得比什么礼物都珍贵,而薛能却以清谈作答,表现了他自命清高的特点。
在开头四句中,诗人描绘了一只十分可爱的仙鹤雏—— “瑞羽奇姿踉跄形”,这样的好羽仪还未曾从天庭跨蹬下凡尘。“称为仙驭过清冥”——这个“称为”是指贾支使的爱鹤之说。尽管我们并不十分清楚这羽鹤的来源(它是飞来或是神仙遗留在人间不得成仙而作凡鸟的),但雏儿那矫健、灵秀、超逸的风姿,却是完全可以想象出来的。薛能以诗作答,开首不写自己,却去赞鹤,笔墨生动别致。
接着点明“赠鹤”一事。“何年厚禄曾居卫,几世前身本姓丁。”两句换明诗句。就诗论诗,这不是什么名篇,但从“艺术”的观点看,这两句富于才情的独白文字十分出色。第一句点自己幼时姓氏不是科名场中人,也就更引起把这样回答寄予天上的本该没有利禄的高蹈心情;二句看似消沉与企羡参半,其实意在言外地表现了“知足不辱”的意味。“厚禄”一词出于《左传》,“前身”一词出于杜甫《惜别行送向卿进奉端午御衣之上都》诗,“本姓丁”三字则出自唐人小说中一故事:有人姓丁名宴平阳人),在唐人诗词中常用来表现自己或他人仕途蹭蹬之类。
贾支使爱鹤固然出于真情实感,但薛能作答诗时却要把它与自己的身世联系起来,就显出其中有些无奈的成分。“幸有远云兼远水,莫临华表望华亭。”这一句承接上意而又描绘空中诗中新题;“远云”“远水”“清歌侣”(应该解释为人与白鹤双宿双飞景象),同时描写实景与所赏“高禽”吻合到一起!为紧扣住原先意而不惜在此涉笔 。语言色彩顿成翠碧、风霜之间意象盎然并轻松入妙。
“劳君赠我清歌侣”一联表面意思是:多谢你赠我如此洁白美丽的伴侣。以“清歌”相称表现了对仙风道骨的赞赏;“夜坐听”则表明薛能出世归隐之心并非只在于避禄山之乱;也并非只是效白居士与鹤为侣而已。从全诗看来,“劳君”之词出于礼貌而带有客套成分;“如此洁白美丽的伴侣”虽然指鹤也是对人说的;但“清歌侣”则纯乎表现自己心情了。薛能的自命清高与自解自嘲在诗中都表现得十分充分。
薛能的七律在晚唐是出色的。这诗用韵平仄转换有法,对仗亦不俗。用典虽不多(仅此一联),却十分得体恰当而富有情意。在唐人绝句中应属上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