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释善珍
曩赋登楼望故乡,边淮十丈战尘黄。
已闻淝水返朱序,亦说汉庭怜孝章。
千载青编如属国,一麾白发出炎荒。
山林朝市终殊路,只待除书慰别肠。
诗以对友人的离别之情起兴,怀友、送别之类的诗题,可以写成缠绵缱绻之作,也可用来寄托理想,挥斥愤世。因此题便不难写出内容多样的诗来。南恩入京之作就很好地兼顾了这两方面。释善珍以送别为引,表达了对友人的关怀与宽慰,及劝勉,也是对自己的期许和宽慰。接下来赏析此诗。
“曩赋登楼望故乡,边淮十丈战尘黄。”首先写作者回忆友人离开家乡时登楼远望的情景,背景是边淮一带烟尘滚滚,战火将起。“曩”是过去的含义。这句看似写景,实际是以景喻情,伤感离别。
“已闻淝水返朱序,亦说汉庭怜孝章。”作者安慰友人,举淝水之变、孝章得赏之类因正直之士上言而回天的事为例,说明时世正在变化,朝廷会理解并提拔有才干的人。“朱序”是谢安的侄子,淝水之战因劝降苻坚而功勋卓著,“汉庭”是指刘宋朝廷。“孝章”是后汉杨震的曾孙黄宪的表字。《后汉书·杨震传》评论其节操和修养时说“隐不违亲,乐道自纎,进思尽忠,退思补过。”虽屡被征聘对策,但没有巴高违亲。“淝水之变”见《宋书·谢灵运传》。
“千载青编如属国,一麾白发出炎荒。”引用典故赞扬友人正像传世的属国那样出使外国那样威武;又像东汉官员出守荒凉之地那样有才华。“青编”指《汉书》,又称《前汉书》。说它如属国;又称“麾”,旌麾、笔令之类借代诗书或文才。句意为人才如云,但贤者不一定受到朝廷信任。“一麾”用《晋书·王献之传》句:“陶太尉素不相识,少日殷浩被引入门。与谈玄论辩而超迈今古……知献之为军中主簿……谢公尝问元常:“清风朗月……何谓高致?”因咏老子‘玄之又玄’谓“渊乎清也”云云……简文又问“微旨竟何所见?”太甚难而不答,直指心胸云:“身不三乐。”……既还外,叹其风旨清远……欲用之……复以事异时移而止。盖自此始。”
“山林朝市终殊路,只待除书慰别肠。”这两句写出了作者对友人的期望:像山林隐逸之士那样守志不仕,或者像孝章那样虽有才华却屈居边荒。“除书”即皇帝征召的诏书。
全诗写情多于写景;而情又分别情、友情。分别之由,有历史的、社会的诸方面;惜别、劝慰及自勉、期望诸意蕴。既缠绵又挥斥;既有南国儿女之情,又有北国志士之风骨。不愧是一首优秀的送别诗。
译文:过去写诗登楼眺望遥远的故乡,边淮一带烟尘滚滚战火将起。已听说淝水之战安然返回的战序,也听说朝廷会怜爱孝章赏赐官职。千年史册青编记载你如属国一样出使外国威武;一麾出为荒郡白发英雄心雄。山林也好朝市也好终究是不同道路;只等待皇帝征召诏书安慰伤别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