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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齐己
老病不能求药饵，朝昏只是但焚烧。
不知谁为收灰骨，垒石栽松傍寺桥。
夏日寄清溪道者
齐己
老病不能求药饵，朝昏只是但焚香。
不知谁为收骨血，垒石栽松傍寺廊。
齐己一生，以清节自励，这首诗抒发了诗人病老将死时皈依佛门的感想，读来使人油然产生一种悲悯之情。
首句叙病情。诗人年老多病，衰弱无力，不能像健康人那样寻觅灵药，以求医治疾病，延年益寿。起句平实无华，真切动人。接着一句却似退了一步：即使不能求药饵，难道整天无所事事，只是上香祈祷吗？当然不是。诗中实际是说自己已无大希望，只是借祈祷来自我宽慰吧了。这是对病弱之躯的又一否定。接下来一句，更是大出诗人所料：病成这样，死了算了，可是死后谁来收尸呢？尸骨无人收埋，倒不如早先就为自己准备一块坟地吧！这也算是死前一念之想吧！这位近乎潦倒不堪、可怜可悲的老头一边心情烦闷，一边却又无法排解忧思。总之是有气无力的伤心可叹！这时他突发奇想：我要是自己为自己筑个坟墓倒也罢了，何必呢？这里有我做不得主的；算了还是想法作个好点的了结。然而做了结果还是难定如何！但是目前起码在老病的情况上似乎在试探心灵的选择，临终求忏悔求谅解的意识在他的作品中也暴露出来，大概即正是时至暮年的典型症状吧。或许作者是想到后世即使盖世英名落得身后之名传扬于万代千人也不及现时之身心交瘁与无力承受更令自己伤心与绝望罢！想到此诗的作者在心境上也出现了与同代人隔离的感觉，便进一步出现了皈依佛门的念头：“不知谁为收灰骨？”尽管有这样多的难处，然而齐己毕竟在同病相怜的寺僧面前为自己寻得了一条生路：他要在寺院旁垒一个石墓安放自己的尸骨。即使死后要死在这里，我也要在临终前死死心甘情愿地“贪生怕死”一回罢！当然这只是“不知”罢了！而当诗人的这一“奇特”的念头刚刚冒头之后又马上退去；无奈何我还是向庙里、世间寻一点精神的寄托罢。可是一个一个高明的寺庙纵然不会太富裕但它不可能为一个萍水相逢之人化一口斋。为此对于终老于寺庙之意未果的诗人来说这是绝不可接受的：谁能把饭养到骨子里！其酸楚感伤意犹可见一斑。“可怜”又似乎是不能不以退一步作台阶之时方得平复。“有诗无酒何人问”则是这许多念头的“回音”。接着两句一结再紧：“垒石栽松傍寺廊”。其中也可以听出一种慌乱的心绪。老人在这最无聊最无奈的时刻走投无路又惊恐不安地在向结局走来。“安得长绳系白日”（李白）不料却是梦中的奇思：百年之后如今多病残生的他都为自己准备了“天堂”，能安心归宿，当然因为对来世的向往才找上了这样一块不长精神依靠之所（好高而虚无飘渺），可是哪里会有这灵丹妙药而求之不得呢？然而当诗人从这一“奇特”的念头中惊醒之后又似乎是自我宽解：如今自己虽然身无长物，但还有满腹诗书；我死后或许后世未必把我当作圣贤看待；那么就让我在寺庙旁找一块风水宝地安息吧！我死后或许有人为我立碑作传记也未可知。这里我们又一次看到了一个潦倒老人的悲苦而又酸楚的心灵世界：他不甘于屈从命运的安排而无可奈何地祈求佛祖庇护他作好精神的寄托；他不愿身后名声远扬而流芳百世；他希望在有限的时日里过得安稳一些而无需后世的“凭吊”；他只是孤苦伶仃的一个孤独的漂泊者而已。因此尽管“不知谁为收灰骨”，尽管有“寺僧无用相看”的遗恨；但他终究在自知命短而难求长命百岁的现实面前无法找到精神的寄托而无奈地惊恐地走向自己人生的终点。于是这位可怜的老人便在这无可奈何之中以诗明志以诗葬身了。此诗从病弱不堪求医问药到终于有了“长命百岁”的奇想直至终老于寺庙的凄凉之境描绘了一位孤苦可怜的老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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