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齐己
病起见秋月,正当三五时。
清光应鉴我,幽思更同谁。
惜坐身犹倦,牵吟气尚羸。
明年七十六,约此健相期。
在唐诗中,描写秋天、中秋、秋夜月色是不胜枚举,其中咏中秋月的诗词又是较普遍。这正是因为月亮对人有特殊的情感,于是常常有了种种情思便“转教秋月到,送与故人看”。齐己的这首《病起见秋月》便是这种传统主题。诗写得自然流畅,朴实无华,平淡中见真情。
诗的前两句“病起见秋月,正当三五时。”写诗人在病后初愈,见到新晴的秋月,正逢中秋夜三五之候。此情此景,有如故人远来,共叙离别后的情愫。“三五”,中秋之夜的月,用以表达作者病愈新霁赏月的佳节良辰。
“清光应鉴我,幽思更同谁。”这两句是写病起见月,自然想到月之圆缺与人之聚散相互比照,一种对月独思的寂寞情怀油然而生。“清光”指月光皎洁,“鉴我”即照我,为述说自己;“幽思”谓深藏心头的思绪;这两句意思是:秋夜的清光必定照着我病愈的脸庞吧!思绪万千的情形连同谁能与我一同分享?“更”字表明诗人的寂寞,无人能共同分担。
“惜坐身犹倦,牵吟气尚羸。”在病愈初起、倦坐无聊之际,坐倦了只能吟咏诗篇以自遣。尽管如此,仍感到力不从心。“羸”为瘦弱之意。这里诗人用“惜坐”、“牵吟”来表达自己在秋夜月色下的心态和病后初愈的行动,真实而生动。
最后两句“明年七十六,约此健相期”,诗人说自己明年就七十又六了,届时一定要健健康康地与你再次望月畅谈。相约望月,这一举动中正蕴含着未能今年此时便健健康康的无奈与失落。但也表达出诗人在明年的今天定要实现此愿的决心。诗句朴素真切,从中可看到诗人面对秋月病起无聊时的真实心态。
现代文译文如下:
病后初愈见到新晴的秋月,正值中秋夜三五之候。清光如水照我病愈的脸庞吧!思绪万千的情形连同谁能与我一同分享?病后倦怠地坐着,吟咏诗句,尽管如此仍感力不从心。明年就七十又六了,约你来此望月畅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