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录
[唐] 齐己
正堪凝思掩禅扃，又被诗魔恼竺卿。
偶凭窗扉从落照，不眠风雪到残更。
皎然未必迷前习，支遁宁非悟后生。
传写会逢精鉴者，也应知是咏闲情。
爱吟
唐 齐己
正堪凝思掩禅扃，又被诗魔恼竺卿。
偶凭窗扉从落照，不眠风雪到残更。
皎然未必迷前习，支遁宁非悟后生。
传写会逢精鉴者，也应知是咏闲情。
这首诗是齐己晚年的作品。齐己一生爱好佛典，潜心修佛，对功名利禄淡然置之。然而人非草木，尽管他与佛教徒颇有交往，受其熏陶颇深，却并非完全割断七情六欲。当沉浸于对宇宙、人生诸问题的探索中，陷于深思遐想时，他的诗魂也会游离佛门。有时虽欲掩关入定，不想竟作狂吟，以至被诗魔搅扰得不胜其烦恼。这就是他当时精神上所面临的矛盾和苦闷。
“正堪凝思掩禅扃，又被诗魔恼竺卿。”诗人以淡泊宁静的心情来写自己当时的处境和心绪：他正可以聚精会神地冥思苦想，把寺门关紧，不理世事；不想又被诗魔所烦恼，以致痛苦不安。这种烦恼正是他精神上所追求和向往的超然境界的反映。“诗魔”一词源出陆机《文赋》，其中提到“翰林兮鸿都，有绮窗而吟席。吮笔兮濡毫，如彼翰林鸟游龙之登麒麟兮。”此处诗人化用其意，借以说明自己爱好诗歌以至于达到忘情的地步，恰如被诗魔所缠。于是他不由自主地“偶凭窗扉从落照”，“窗扉”二字双关，既指自然的窗户，又喻诗人的内心世界（这里寓含禅意：外物不入也），遂产生一种倦鸟归巢之感；倦倦之心正适合这落日余辉的反照美景，烘托出一种既古又现代的孤寂与深沉。接下来转入眼前的景物描写：“不眠风雪到残更。”这是他追求中所必须经历的境界：不眠到更残时分——这是聚精会神、废寝忘食时必然要经历的过程；雪花纷纷扬扬飘落窗前——这正是风雪之夜的美景：既烘托出环境的寂静、空旷（也寓含禅意：空灵），也暗示出他内心世界的空灵、静谧。皎然《诗式》说：“神来、骨来、气来、情来则自然佳”，齐己这两句诗恰到好处地抒发了自己此时此地的感受：在皎洁如练的月光照耀下，身心一片空灵静寂，妙悟自然之景中所寓的人生意趣。这里虽写景状物而意在言外：因物见情，亦如皎然在《诗式》中所说：“不着一字，尽得风流。”齐己当时正是处于这样一种难以言说的心境之中，“我见诸佛性天真，诸佛见我吟未真。”此番妙悟却难为外人道也。虽然只是表现诗人所特有的片时解脱、片刻陶醉的精神境界；然而一个追求真理、探索真谛的人所必经的精神历程，于此可见一斑。对于“咏闲情”三字的理解，前人有歧义。按作者原注：“酬赠友人”，则“咏闲情”三字只是对友人的酬赠之作；这里似不必求其过深。但既然表现作者当时所追求的境界，则咏闲情确乎可以理解为作者此时此地的闲适之情。因为闲适与追求、入定与狂吟在一定意义上又是统一的：人只有经过一番追求探索之后方能获得闲适的心境；而闲适心境的获得也正说明追求探索的必要性和必然性。二者在一定意义上又是统一的。因此这首诗中的“咏闲情”应是以上两种意义的统一：既有追求探索中必然会产生的闲适之情；又是诗人对自己片时的超然境界的独到感受。“传写会逢精鉴者”，是说自己的作品只有遇到知音方能得到赏识和认可；而“精鉴”二字又寓含禅意：知音难求，而一旦得到知音则会使人备感欣慰。“也应知是咏闲情”则表明自己所作纯属咏闲之情趣而已。末句结得颇为含蓄蕴藉，给读者留下回味的余地。总之，这首诗写得情景交融、言简意赅、韵味隽永；历来为人们所称颂。
微信扫一扫
齐己诗词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