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袁去华
江上西风晚。野水兼天远。云衣拖翠缕,易零乱。见柳叶满梢,秀色惊秋变,百岁今强半。两鬓青青,尽著吴霜偷换。
向老来、功名心事懒。客里愁难遣。乍飘泊、有谁管。对照壁孤灯,相与秋虫叹。人间事,经了万千,这寂寞、几时曾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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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花·按调乃满路花
宋·袁去华
江上西风晚。野水兼天远。云衣拖翠缕,易零乱。见柳叶满梢,秀色惊秋变。百岁今强半。两鬓青青,尽著吴霜偷换。向老来、功名心事懒。客里愁难遣。乍飘泊、有谁管。
对照壁孤灯,相与秋虫叹。人间事,经了万千,这寂寞、几时曾见。
这是一首秋日抒怀之作。袁去华以气节自负,以不得伸其志愿为憾,在这首词中写下了他的愤慨和对国土归附无期的怅惘,全词写景写情,委婉曲折,感情真挚。
“江上西风晚。野水兼天远。云衣拖翠缕,易零乱。”作者首起两句总括一天景色:西风劲吹,江天寥阔,凄冷得象一幅晚秋的水墨画。江风肃杀,已见出形势的险恶和心头的隐痛;水天相连,又表现出独立苍茫的孤独感。作者把江上风浪比作披着细柔轻薄的云衣的翠烟美女,她时而悠闲自得地信步漫行,时而掩面徘徊、泪眼零乱。这个比喻形象生动地传达出风浪的神态和作者在飘泊生涯中的凄苦心态。
“见柳叶满梢,秀色惊秋变。”一句的意思是:忽然又见到柳树的新叶已经凋零满地,化出了一片萧瑟凄凉的秋色。这两句紧承上句又将笔触转向了景物的细微处,具体描绘了秋天的景象。从描写中我们不难感受到作者内心深处的苍凉之情。“秀色”一词本指代春天柳树的娇美姿色,但在这里却反其意而用之,实为描绘秋天的柳叶凋落而露出天然本色后的不甚之“美”、不足之“秀”。让人惊讶之余感受到了一股虽败余姿、宁心守节的凛然之情和高洁之质。接下来的两句便用长者气节的诗人口气,对于衰老之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一生进行了慨叹:“百岁今强半。两鬓青青,尽著吴霜偷换。”意思是说:人生百年刚刚过了一半,满头的青丝如今已渐渐染上白霜。这些句子虽然短促而急促,但却以流水性的议论抒发了韶光易逝、壮志未酬的悲辛。“向老来、功名心事懒。”词情在这里一下子跌入到低谷,悲愤不平的语调流露出词人功名未就、老之将至的无奈情绪。“客里愁难遣。”词情再次扬起,由低抑而高亢的语调写出了愁恨难消的痛苦和无奈。“乍飘泊、有谁管。”词情在这最后的两句中陡然达到高潮,其中的悲愤、无奈和凄楚跃然纸上。一个“乍”字将漂泊无依的痛苦表达得淋漓尽致。“有谁管”的无奈情绪更像一把利剑直戳词人心头,让人感受到作者渴望有所作为而又无可奈何的痛苦之情溢于言表。
这首词写景如画、意趣横生;抒情真挚、慷慨;语言平实、精炼;句式参差多变、节奏铿锵有力。全词将苍凉感秋意和激愤难平之情交织在一起,写得回肠荡气、悲而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