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乐雷发
峥嵘梵阁碍银潢,且对畦衣问马王。
落日断云云楚粤,缺钟坏像杂梁唐。
英豪已往雄图歇,栋宇犹存古意荒。
惆怅石湖题柱在,倚栏无句独凄凉。
《慈氏阁》这首诗的现代文译文如下:
高峻的山峰形成狭窄的阁道,银饰般的水波弯弯曲曲从窗外流过,我站在这里,面对着菜畦,询问着马王的情况。落日余晖中,天边的云彩时而是楚地的景色,时而是粤地的风情,破损的钟声,毁坏的佛像,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梁唐两代的遗迹也在这里。曾经的英豪已经远去,他们的雄图也已经消歇,只有这阁道依旧保持着古时的韵味。看到慈氏阁不禁想到,在那时有人题字表达凌云的壮志,然而自己却倚在栏杆边无法写下去,心中的孤独更加凄凉。
此诗前四句是写慈氏阁四周的环境。写梵阁“碍银潢”,既显示出梵阁之高耸入云霄,又显示出清澈的水光折射出的一片银辉的美丽景色。中间一句侧身菜畦、俯问马王,一个“且”字显得诗人的举止是那样步履从容、闲庭信步。诗人先是被一派生意盎然之象所感染,对未来的大厦(“栋宇”)憧憬、赞美之中不无人间烟火气息,欣慰充溢心胸。“断云云楚粤,缺钟坏画像,杂梁唐。”几句是写诗人对慈氏阁周围环境现状的忧思。此四句中,诗人用拟人化的手法把断云、缺钟、坏像这三种现状一一摆在读者面前。断云时而是楚地的景色,时而是粤地的风情;钟声时而是清脆响亮,时而是模糊不清;画像或完整或残缺或灰飞烟灭。这几种景象都是诗人对当时社会动荡、战乱频仍的时代的感怀。后四句是诗人对慈氏阁周围的人事已成往事、物是人非的感慨。“英豪已往雄图歇”一句显得既沉痛又无奈,“犹存古意荒”一句则表现了诗人的欣慰之情。“惆怅”两句是写诗人的感慨。“石湖题柱”只是往事,“惆怅”二字显示出诗人对未来无法把握的无奈。
全诗以景起笔,由景及情又由情及景,最后以景作结。中间部分既有对现实状况的忧虑,也有对自己人生路途的感慨,可谓悲喜交加、古今融会,寄寓着诗人的浓浓情意。所以这首诗虽为近体但却写得疏宕飘逸、别有韵致。
原诗中诗人既有欣慰赞叹之情又有惋惜遗憾之感。“且对畦衣问马王”似乎可以看出诗人面对世界的坦然和内心的淡定自若;“古意荒”又似乎可以看出诗人在古今盛衰之间的沧桑之感。这些都需要读者仔细揣摩和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