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吴则礼
阿晖戏拈秃笔,便与北苑争雄。
幻出幼舆丘壑,仍现一沤影中。
题吴道人庵壁间米元晖画
文/吴则礼
米氏隐沦于楚客,山川意态终古来。吴叟得之妙绝,我亦奇赏殷勤。 呼儿拭尽庵壁素,挥洒茫洋空古雾。涌起孤峰随断云,突来怪壁斜皴古。 元晖非无以娱生。管城未秃三窟成,欠与溪杖会过从。提兵一一堂堂去,燕说吾计何胜人。正蒙焚香肃珍重,奔命轩车无处所。 因人寄恨复奚言,岁晚凄其老坡谷。
赏析:
吴则礼是一位性格爽直,极重意气的诗人。他对米芾的画艺极为倾倒,赞叹不已。他曾说:“米元晖用意经营,随手点染,皆成天真。”又说:“古人论右军字,东坡论元晖画,信如化工造物,随时变彩,不可摹习也。”当他观赏到一幅吴道人的米元晖山水画时,大为欣赏,题了上面这首诗。
“阿晖”是米元晖的别号,“戏拈秃笔”以下是指米元晖运用笔灵活,艺术技巧纯熟,用之与北苑(李成)争胜,造出奇崛而逼真的山川意态。“幻出”句是说米元晖画出了幼舆(指陶弘景)的庐山风景。“丘壑”即山水风景的布局,“仍现一沤影中”是说米元晖画出了山间云气的流动。
诗的后半部又谈到米画的售卖:“吴叟得之妙绝。”有些不擅长鉴别字画的人把它作为卜辞吉凶的工具,“即借园中流出江山助明吉。”这对画儿真实性更增加了一个映证材料!然这一观念确亦古老;屈原即谓:“咫尺之器则员。”“字法求玄绿图晖之外可得此象耳”。作者自注:“世有画可售者。”作者又谓:“老矣,不办得数百千头办,可尽世友人。”
作者在这里将画与字联系起来说明吴道人藏有米画的来历,同时也表明他对艺术的看法。在作者看来,米画的艺术价值是不可磨灭的。这表明作者是一个真正的艺术爱好者,而不是一个仅仅看重功利的俗客俗人。
现代文译文:
米元晖隐居在楚地客居中,山川意态永远奇妙。吴叟得到它绝妙无比,我也为之赞赏不已。 叫儿子擦净庵壁的素纸,挥洒笔墨洋洋洒洒如云雾涌起。孤峰突起伴随着断续的云雾,奇崛的山壁斜皴着古老的颜色。 米元晖画画并非为了谋生。毛笔还未秃三窟已成,还欠着溪杖和你时时相会。你提着军队一一堂堂去出征,我的计策如何胜过他人正蒙肃立焚香珍重这幅画,你车子无处可奔而叹息。 因人寄恨又有什么可说的呢?岁末凄清冷落只有我和你老坡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