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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吴则礼
塞上归来两鬓蓬，饱知边马依北风。
从他垂棘连城璧，乞吾僧伽古殿红。
古殿珠
吴则礼
塞上归来两鬓蓬，饱知边马依北风。 从他垂棘连城璧，乞我僧伽古殿中。 金碧小词供醉墨，丹青古壁生辉光。 此身自是常在外，更听悲笳已半聋。
诗的前两句是诗人对往昔边疆生活的回忆。“塞上归来”是说自己在边境上转战奔波了一段时期后，现在暂且回到内地；“两鬓蓬”是写归来后，由于日夜劳顿，头发已经花白。而“边马依风”，仍像在边塞上一样；“依”，与首句的“归”字相呼应，表明诗人是在回忆这段生活。这里写得很有概括性，对于一个久经沙场的将领来说，一些具体事物（如头发花白）是算不得什么的，重要的是这段生活的经历和它所给予自己的磨炼与感受。正因为这样，后两句就由眼前情景转入追述：管他什么“垂棘之壁”（垂棘在春秋时的晋地，这里泛指珍宝）、“连城之璧”（价值连城，形容极其贵重），只要能与我那古殿上的红墙相媲美，我都愿意拿去；这其中流露的当然是胜利者的慷慨大度、不计得失；在抒发这豪放胸襟的背后，那些富有诗人情趣的自伤漂泊、留恋夕阳的形象折射现出来：往日的艰难岁月是无情的，人是衰老的，“王图霸业歇鸿影”（郑所南《即事》诗），当然只剩下听这悲笳互答而已。“小词”谓短诗，作者这时住在绍兴镜湖边的僧伽寺，偶尔兴发，就在墙壁上题写了这首诗。题诗本是为了寄寓一种怀归或思战之情，而它却更形象地表现出一种苍凉雄浑的意境。
诗的后四句在描绘古殿红墙的同时，也表现了诗人对边疆风光和生活的眷恋之情。“金碧”、“丹青”，描绘佛殿之华美；“小词”、“辉光”，突出边地风情的迷人。“古壁生辉”，在描绘壁画的光彩照人的同时，又把自己的欣喜之情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由于“塞上归来”的现实处境给诗人留下了不少的伤痛和遗憾，因此他对那一段生活的眷恋之情是复杂而深沉的。但这深沉的情愫又难以用“言传”的方式表达出来，所以在这首题壁诗中就只能留待读者去体味了。“此身自是常在外”，也包含着诗人对过去生活的无限依恋。末句“更听悲笳已半聋”，不正把这种复杂的情感充分地表现出来了吗？悲笳是悲咽的胡笳乐声不断传扬入诗人耳中的一半听力尽失就是这个含义的具体回答这看似平凡几个字的作用不小！它是过去忧伤事情的一个回音、怀念境情的另一强响仍震于发端之外而出现在它的或前者卒章之中它像胡笳的余音一样萦绕在读者的心间挥之不去！
诗中提到的“僧伽古殿”可能就是绍兴城外的宗祠庙宇——弥陀寺（又称“僧伽寺”）。此诗借对一古殿的描写和赞美，抒发了诗人对往昔边疆生活的眷恋之情。诗人以塞上将领的身份题壁，借以寄寓一种怀归或思战之情。这种题壁的方式在宋人诗词中是屡见不鲜的。但吴则礼这首诗却有其独特之处：它不是从正面着笔，而是从侧面落笔；不是着重抒写自己对往昔边疆生活的怀恋之情而是突出对古殿以及壁上的题诗的喜爱之情。在诗人看来：即使像他这样一个衰老的书生（半聋），竟能从那黯淡模糊的字迹中得到些许艺术美的享受；而对于寺庙里的管理人员来说，他们自然也应当珍爱这些题诗并从中得到一些启迪：如能以这些题诗为榜样去珍爱自己的国土、珍视自己的岁月、勤勉于自己的事业，那么像这样一些弥陀寺之类的古殿也就会多起来！
现代译文：
在塞北转战归来后两鬓早生白发，饱经沙场的我熟悉北风中嘶叫的边马。
即使是那珍贵如玉的宝璧和华丽词藻我都能坦然处之，只恳求能与僧伽古殿的红墙相媲美。
寺里的金碧辉煌的小词让我醉墨淋漓，壁上的丹青古画则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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