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吴则礼
声慑燕然,势压横山,镇西名重榆塞。干霄百雉朱阑下,极目长河如带。玉垒凉生过雨,帘卷晴岚凝黛。有城头、钟鼓连云,殷春雷天外。
长啸。畴昔驰边骑。听陇底鸣笳,风搴双旆。霜髯飞将曾百战,欲掳名王朝帝。锦带吴钩未解,谁识凭栏深意。空沙场,牧马萧萧晚无际。
红楼慢(赠太守杨太尉)
此曲威震四方,让燕然山自愧不如,权势压迫着横山,杨太尉威名震榆塞。高峻如屏的城郭栏槛,有如摇摇欲坠的彩虹依傍着万里云霄,流经城下的黄河显得那样修直、平缓,像一条彩带一样伸向天际。一场暴雨骤然来临,滋润了四周玉垒山上的松桧桑柘,暴雨骤去后,又唯见高悬的帘幕一般凝绿的冷雾和夕阳光辉交织在一起。这座雄关是名闻四海的谯国古城,上面城楼传来的钟鼓之声似乎同烟云并高入云外,它的夕照已回归而迎着的春风时刻无疑标志着出猎生活的结束和踏上封侯的开端。
我和吴诜伯(按:作者此时居河南。)驰猎原州领太守清便,《韩愈望云气台在河东中牟三乡镇倚台登临伫立二词探得其意作此》。自开宝南伐以后国家久安,出师边塞的事情几乎绝迹。直到最近宋廷复与契丹缔结了和约,朝廷官员才开始重视对西北边防重要人物的培养。你是一位年纪五十余岁的老人,你长期领兵戍边颇有成效和威名,而今你虽已致仕还乡,但你却以年富力强之身又担负起领兵戍边的重任。这当然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这首词就把你那意气风发、老当益壮的精神状态描绘了出来。
“长啸”。陇上多悲风凄雨,这里指豪迈激越的啸歌感动了天神。“畴昔”二句说:往日驰猎边关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听陇头呜咽的笳声和飘扬的旗帜是那样的令人鼓舞。“霜髯”二句说:那位威武有加的霜髯将军戎马一生、历经百战而今已声名卓著。想继续开疆拓土以功扬名皇帝所统辖的全国范围之内。这一部分生动描绘了出猎队伍的气势和作者的喜悦之情。“锦带”一句说:此刻锦带束腰的将军伫立楼台临风眺望究竟作何打算?言外之意是:你虽然致仕还乡,但当朝廷再度与契丹缔约和约的时候,你就把酒凌云、磨砺刀箭时刻准备着奔赴疆场建功立业。你这样做是对国家有利,对民族有利,也对自己有利,因为你不仅将获得致仕后的额外津贴而且是能加爵升赏而更好地居住乡间享受老一辈帅才特有的荣耀了。正因为这样“谁能识得将军深意?”这些都反映了一位高级武官忧国爱民的精神境界和不枉为国家统帅的一种义不容辞的责任感的表露。“沙场”一句写战马肥壮,塞马多愁思边地生活所以形象地称之为“牧马萧萧晚无际”,不正意味着可供狩猎的原州沙场在呼唤着勇士的到来吗?这也就给词的结句作了最好的铺垫。
这阕词多方面地描绘了出猎的场面,表现了当时活跃在陕甘宁边区的爱国将领们的精神风貌。词中不乏浪漫主义色彩。词人想象丰富、构思新颖、比喻贴切、描写生动,活灵活现地刻画了一位老当益壮、为国为民的英雄人物形象。
译文:
声势震慑八方,气势镇压横山,杨太尉的名声重于榆塞。高高的城墙上朱红栏杆庇护下,极目远望黄河弯弯曲曲如带。玉垒山凉气袭人,经过雨后更觉清新,帘子卷起,晴日烟云凝成青翠的山岚。城头上钟鼓声震天动地,连云霄也震荡不休。长啸一声。昔日骑马驰骋在边关战场,听陇上风吹过胡笳鸣响,风吹起飘动的旌旗。你这位白发老将军曾经历过百战百胜,想率兵打掳一番名扬四海去朝见皇帝。你腰间束着华美的锦带、手握宝剑未解,谁知道这其中的深意?只见旷野沙场上牧马晚归、无边无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