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吴则礼
半生藜糁只麽过,铁作脊梁宜自强。
偶烦衲子分斋钵,惭愧龟山春笋长。
晚饭龟山
半生藜糁只么过,铁作脊梁宜自强。
偶烦衲子分斋钵,惭愧龟山春笋长。
在宋代众多诗人中,吴则礼算得上是一位别具一格的诗人。他以豪健著称,诗风往往比较粗犷。但这首诗却写得颇为清秀,富有韵味。
“半生藜糁只么过”,这一句道出了诗人的半生经历。一个“么”字,道出了诗人对生活的无奈。这一句有两个典故。一为杜甫《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低眉叹气空长吁,藜糁未足供朝饥。”一为吴曾《能改斋漫录》记北宋诗人陈无己说:“一饭未尝苟,半生藜藿过。”诗人的生活比较清苦,这是众所周知的。然而作者并不打算详细地交代他怎样苦,只说“半生藜糁只么过”,这就给读者留下了较大的想象空间,也更耐人寻味。
“铁作脊梁宜自强”,这一句是说,自己应当有铁一般的意志和刚强的性格,来战胜一切困难。这里用“铁”来比况“脊梁”,很有分量。作者的诗风是粗犷的,但此句及“只么过”的无奈之叹,也透露出诗人一种强自振作的劲儿。
接下来“偶烦衲子分斋钵”这一句,写出了诗人的生活有了些补助。“偶烦”,是诗人自称的谦词。“衲子”,指和尚。“斋钵”,僧人的饭钵。这一句流露出诗人自己的心愿,想找个清静的地方,诵诵经,修修仙,以求解决肚饥问题。“分”字用得很好,说明诗人是蹭蹬半生,一无着落,平时生活无着,只能依靠友人“分”给一些东西来勉强度日。一个“分”字,把诗人生活的凄惶与无奈刻画得淋漓尽致。
“惭愧龟山春笋长”这一句是全诗的点睛之笔。诗人终于有了修道的机会,可以改善一下生活,但改善的程度却很有限。“春笋长”给人一种生机盎然之感,然而这又怎么弥补得了诗人在饥饿中所度过的漫长岁月所产生的缺憾。这“惭愧”二字也用得极好,一方面表现了诗人对生活现状的不满,另一方面也表现了诗人的知足而不过分的良好心态。
从这首诗中我们也可以看出吴则礼写诗的一种特点,这就是常常在前半首把自己要讲的意思倒出来,让读者思考之后自己去联想;然后再在下联中把上联所讲的意思概括加以肯定或加以婉转地回答读者;同时也附带交待或明确提出自己或生活或生活境况产生的原因、经过和态度、情感等等;这一切做得干干净净之后再稍稍作些小结收束。而这样的全过 程也是吸收各家而成自己独特的、绝不与前人雷同的匠心与笔调。当然作为一个开平县人无来由要背诵故乡作者的这一首小诗以领略其中一些温婉之意,“往事闲文兮些微可在凭吊处。”需要领会的文学作品,“假之人者化人性”,以此类推何求不得?我聊以译示的姑且在此陈述这几句个人读此小诗意之所感的抒情之处也算结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