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吴则礼
楚州白菘大于臂,天乞我曹作好春。
北湖食菜如食肉,塔东僧伽不笑人。
又再至山阳作
楚州白菘如掌大,丰美爽口胜莼羹。 北湖老菜如佳客,盘餐能事难为评。 蒌蒿荻笋初荐盘,吴羹珍美今更专。 春前一月未为晚,君不见淮南冬寒菜如线。
再至山阳,这里的蔬菜又让我大吃一惊,楚州的白色菘菜大如手臂,味道鲜美爽口赛过莼菜汤。北湖的蔬菜种类丰富,吃起来如同吃肉一般美味,城东的僧伽塔的东僧,对人们的吃菜习以为常,不以为怪。蒌蒿、荻笋等新鲜蔬菜刚刚上市,就摆上盘碟,吴地的美味的羹汤更是难得的美味。一月前在春前,现在还不算晚,你没看到淮南地区,冬天里的蔬菜只有冬寒菜像是细线一样,味道却是那样的鲜美。
此诗的亮点是诗人在蔬菜中能看出“美感”来。“美”原来又是“菜味”,这就需要十分精细的品鉴了。“鲜美爽口”“丰美”突出菜的口感好,“爽”“丰”则能让人联想到种菜的艰辛后的收获的喜悦。“胜莼羹”用莼菜来比楚州的白菘,并加上了“更”字,就使莼菜之“羹”比“菘”的本身更有吸引力。这些感受都是对生活“细品”的结果。而“北湖食菜如食肉”“蒌蒿荻笋初荐盘,吴羹珍美今更专”的感受则是诗人对新鲜事物的一种猎奇心态。但读诗的人通过这种感受能够引起联想和想象,从中得到一种精神的愉悦和享受。诗的后两句由物及人,表达诗人对僧伽塔东僧的赞赏和对劳动成果的喜悦心情。“不笑人”这个简洁的结尾有丰富的内涵:吃着楚州的蔬菜、有着和尚那样平静淡泊的心态的人一定能长寿,因而就不“笑人”了。从而巧妙地与自己刚才食菜的欢乐情绪形成回环,将整首诗中流露出的喜悦情感推到了高潮。诗中有画意,有点有面。写物注意捕捉特征,善于以形传神。“楚州白菘”“北湖蔬菜”“冬寒菜”等都有其特征。语言质朴自然,流畅明快,表现了诗人乐观的情绪和豪放开朗的性格。
在宋诗中以食为诗的作品很多,此诗用现代语汇写古人吃的话题竟能随物赋形,成为美文或美食日志也属难得的了。这里的每一个事物都寄寓着诗人的情怀、性情。其实宋诗的精神内涵也就是“人文”,较之前代大大超越了其工具性范畴。古诗重视文以载道、以诗明志的道德教化作用更多于人文的陶冶与享受,“文”“道”关系有喧宾夺主之势。宋代道教复兴与文化回归的影响之下古诗更多地强调了人文精神的体味与表现,从而使诗歌内容得到了极大的丰富和发展。宋代食文化的发展是与社会经济发展水平相适应的,是中国人生活水平提高的表现之一。吴则礼此诗虽是以吃为题材的内容但却是社会民俗生活的内容与个人情感的寄托的表现形式,使两者得到了和谐的统一。诗的作者具有乐天达观的性格和较高文学素养与艺术修养的原因所致,所以情与景、内容与形式都得到了高度的统一。因此传诵千古也就不在话下了。 这首诗字里行间流露出的作者对于大自然的崇敬和对于美好事物的热爱;尽管身为文人雅士但是享受平民美食也悠然自得、无半点矫情之处可见作者是个性格豪爽乐观之人啊!现代人也一样有着雅俗共赏、各得其所之乐啊!美食对于现代人来讲可以带来的是口舌之欲以外更多的就是精神上的享受了! 译文如下:
楚州的白色菘菜大如手臂,味道鲜美爽口赛过杭州的莼菜汤。北湖的蔬菜种类丰富,吃起来如同吃肉一般美味。城东的僧伽塔的东僧是一个十分普通的僧人,(他)对人们的吃素习以为常,从不认为有什么奇怪的。(这样的人物)面前摆放着(新鲜的)蔬菜和竹笋,(这些蔬菜竹笋)一定会使你垂涎欲滴了,(恐怕)难以用清汤碗筷来评说了吧?虽然是一月前刚到此地,(但现在已是满目绿色蔬菜)也绝不嫌晚啊!你没看到淮南地区冬天的蔬菜只有冬寒菜像是细线一样,(但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