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韩偓
征人草草尽戎装,征马萧萧立路傍。
尊酒阑珊将远别,秋山迤逦更斜阳。
白髭兄弟中年后,瘴海程途万里长。
曾向天涯怀此恨,见君呜咽更凄凉。
见别离者因赠之
韩偓
征人草草尽戎装,征马萧萧立路傍。 尊酒阑珊将远别,秋山迤逦更斜阳。 白髭兄弟中年后,瘴海程途万里长。 曾向天涯怀此恨,见君呜咽更凄凉。
在唐代众多的边塞诗人中,韩偓以其“多思”而独擅胜场。他的边塞诗所表现的,不是一般征戍者的怨恨,而是基于山河沦丧动荡离乱的环境,在对时局的清醒认识、对民族尊严的严肃思考以及伤离乱之后的心灵慰藉,这些痛苦的咏叹中无不带有浓重的悲哀与凄凉情调。本篇就体现了这种情感基调。
这是一首描写友人离别的诗。全诗分为两部分:前部分叙述友人即将远行时的悲凄心绪;后部分表现自己对友人的同情和关怀。
首联“征人草草尽戎装,征马萧萧立路傍。”两个动词“草草”和“立”生动地表现了征人那种匆忙、凄楚之状。“戎装”二字说明了他出征时全副武装的装束,“草草”既是对“戎装”一词的解释说明,更是直接烘托出诗人与友人之间那难舍的友情。“萧萧”二字用来形容马声,这两句写实景的同时,透露出即将分手的凄凉难堪的气氛。友人马上就要走了,但诗人似乎并没有正面写离别时的场景和双方的依恋话别,而是用一些间接的、侧面描写的手段来渲染气氛。如“征人”“征马”表面写离别的主角,实际却是一种隐喻,是诗人与友人共同面临的苦难,那些具体的离别物象的渲染都是为这个深层意思服务的。“路傍”说明从分手处来日遥远未卜。这个结尾蓄势既足又余韵袅袅。让人的惆怅随着心中满腹的难言之痛悠悠而远,未尽之情,恰如征马离开路旁那样无奈地延伸开来。这种凄凉的场景以鲜明的色调凸显在读者眼前。就情景而言,“草草”、“萧萧”融为一幅忍心割舍但又难舍难分的画面,渲染了悲凉的分别气氛。
颔联“尊酒阑珊将远别,秋山迤逦更斜阳。”转入了抒情。“尊酒阑珊”,即酒宴将散之时。“将远别”即迫近分别的时刻。友人即将行经千里与家人分离了。这个时刻本应是大家情感最激动、最难自持的时候,但诗人却用了一个“将”字和一个“更”字来表达。“将”字透露出诗人对分别的平静接受,“更”字说明斜阳中的山道延绵无尽,暗示着离别后的艰难旅程。“将远别”、“更斜阳”为读者展现了一幅绵长而凄清的旅途画面,强化了别离之痛。“斜阳”已足以撩人愁思,“更”字说明撩人的斜阳随路延伸,与漫漫的人生旅途交融在一起,的确具有使人肠断的特点。诗人在此用了点染兼用的手法:斜阳景色的描写看似闲笔,却起到了以景增痛、以景助情的作用。另外在字面上也显得很流动,避免了呆板。这一联在表达情感上很得体且富有变化,所以后人誉为“用得无痕”。
颈联“白髭兄弟中年后,瘴海程途万里长。”正面写与友人分别时的处境和感慨。“白髭兄弟”,说明诗人与友人同是中年之后各奔前程;“中年后”又点出了与友人分别的时令。“瘴海程途”说明他们此次分别后前路渺渺、茫茫一片、艰难而危险;“万里长”则说明旅途之遥远、程途艰险自不待言。“白髭”、“瘴海”诸词暗示了当时社会政治环境的不安定,令人想到边疆少数民族地区的艰苦。这对于身处乱世、正奔赴前程的中年人来说感受尤为深刻。“曾向天涯怀此恨”,“天涯”说明彼此在各自的命运中都遭遇着不同的人生波折;“曾向”一词说明了此恨以前也曾发生过;正是这难堪的昔恨今日既难以重温,以后也不再复识:“别君重新一凄凉”。重叠深韵回环,此恨绵绵挥之难收。“怀此恨”、“凄凉重新”一唱一叹地表明诗人对这次离别的无限伤感。“君”,从结构对称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