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韩偓
风流大抵是伥伥,此际相思必断肠。
云薄月昏寒食夜,隔帘微雨杏花香。
寒食夜有寄
风流大抵是伥伥,此际相思必断肠。
云薄月昏寒食夜,隔帘微雨杏花香。
诗人原注:“君门深,无计见阳羡;君乡好,不得忆荆蛮。”诗中“相思”即指此而言。此诗第一句就直说自己“风流大抵是伥伥”,这在古典诗词中并不多见。写自己“风流”便有“伥伥”之恨,这在古典诗词中也是不多见的。作者自叙与情人相知甚深,但门户之深,不得相通,彼此分离,故有此恨。
“此际相思必断肠”与前句联系起来,是顺势直承。
第二句用了一个典故。《左传》载曹刿问乡人曰:“何以为此?”乡人云:“犹吾大夫阳陵。”可见阳陵本为地名,后因用为相思断肠之典。作者在此特别标举“必断肠”,用意更显。
第三句写景,写出了作者相思之苦,又回应了前两句。“云薄”、“月昏”,是夜色昏暗。“杏花香”是春夜花香。春夜之雨,微带凄迷,给人的心境又增添了一层暗淡。“隔帘”二字极妙,它使得所写景物隔绝分开,且又紧密相关。试想如果“云薄”句为“隔帘见杏花”,则诗的意境便索然无味了。
这首诗的意境幽深哀婉。作者先从自身着笔,回顾“风流”。人既风流而多感,“此际相思”亦必然是缠绵郁积。“必断肠”是十分关键的一着笔。继而以微雨昏黄、一帘春夜雨中的“杏花香”与自己的憔悴形象以及与情人的悲欢离合相沟通。
它似在安慰:“君子思乡切莫忘。”又在提醒:“可是想念那荆蛮君乡。”在意境上大起大落,虽苍凉而不颓唐;在技巧上则是顿跌。有首句的见意,又有诗人写情的关键一语(如“安得返故乡”等),因而显得诗人运笔跌宕有致、萧瑟自然,下笔从轻细一笔落入深沉。至于最后写到爱情相思已转入幽微、淡泊、洒脱的境界;而这正是诗人心理因素起了变化的结果,又由此表明诗人胸襟情怀更加宽阔高远了。这也体现了唐代诗人比较重视自身修养的特点。本诗中无论境与情、景与意如何错综变化,“微雨”“杏花香”始终在诗中一以贯之,可见其布局谋篇的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