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韩偓
疏雨从东送疾雷,小庭凉气净莓苔。
卷帘燕子穿人去,洗砚鱼儿触手来。
但欲进贤求上赏,唯将拯溺作良媒。
戎衣一挂清天下,傅野非无济世才。
疏雨
韩偓
疏雨从东送疾雷,小庭凉气净莓苔。
卷帘燕子穿人去,洗砚鱼儿触手来。
但欲进贤求上赏,唯将拯溺作良媒。
戎衣一挂清天下,傅野非无济世才。
在唐朝众多咏雨的诗篇中,韩偓的《疏雨》虽没有杜牧“天意怜幽草”的精致与精巧,也没有杜甫“润物细无声”的细腻与细腻,却也自有其清新自然、恬淡脱俗之趣。
首句“疏雨从东送疾雷”,乍读似乎全写天气,说疏雨从东方迅疾的雷声传来。诗人大概是醒着等待这样的时刻吧:可以掩卷窥园,看看雨怎样把暮春的老绿新痕涤洗一清;看看四野何物如何被这样的时刻唤醒,变个新鲜模样吧!一“送”字也写出仿佛春天的幽潜事物约他去看雨;但他踌躇,所以他不像普通的等闲之人,坐享其成;他在思量怎么样才能够为那个美好的发现预留一个位置——“小庭凉气净莓苔”,有谁知道他在品味之际也在洁净之路为雨而洗涤,以期使之更为清澈而洒脱。这是题前一句的结果,不随便起波澜而为之抛入情波;“疾雷”说明他已经听见了那一阵一个样的“送”来的雷声了,自然晓得下文“卷帘”二字最堪玩味。“卷帘”即唐人之常语,由于此二句有足够的韵致,人们往往会忽略“卷帘”前逗出的那些文字背后的深意与韵致。从四野之中听到来自东方的“送”来的雷声,按理诗人会放下帘子遮住外面渐长的日影,以免在昏昏欲睡的黎明中误了听雨之趣。但他没有,而是把窗帘卷起让几上的砚池接受雨水的荡涤——那是一池被冷落了很久的雨水,无日无夜地守着窗外那一盆萎枯的木犀花——等待着待不待得及的一切景象出现。“燕子穿人去”,当然是说疏雨洗净莓苔之后突然一阵凉风使空中飘荡的燕子一下子感到一阵清凉——那样分明让人想到一阵拂面之风随之而来的清凉之意——也就那样蜻蜓点水般地轻轻掠过;燕子是如此,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韩偓一生辗转漂泊于仕途之上,亲历了藩镇割据、朝廷混乱、外族入侵等许多重大事件,对于政治生活他深感失望乃至绝望。所以他想学那些僧侣道士,“避世隐于深山”,不愿意涉足污浊不堪的尘世——“洗砚鱼儿触手来”。他不晓得怎么样才可以投身高明之地去为朝廷去为国家为民族作出些力所能及的贡献来以求解脱和救赎自己;可是他知道——从佛家老庄之学里他也学得一点浅知——自己能够主宰自己的命运与灵魂。如果此番振作而造就出一个国家栋梁出来也就算了,而最要紧是自己先立身朝野之中再从侧面给社会与百姓作些实际的贡献(求上赏);尽管有志难伸但是能够劝谏君主去拯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也算是一种补偿。这个也是通过艺术形象展现出来的;对于“济世才”,韩偓并没有完全失望;他也并非全无自信与追求。“戎衣一挂清天下”,说明他内心深处始终是怀有满腔热忱乃至慷慨激昂的。而这一切都是“傅野非无济世才”的内在根据与主观条件。最后一句虽然是他一生遭遇的写照,但也是他身处苦境不改初衷的真实流露。虽然时代已经赋予它崭新的含义——表达出作者报效国家的强烈愿望和对祖国深深的热爱;它早已超越了他的时代和他的个人命运之上而为整个中国文学史上最激动人心的千古名句之一——“戎衣一挂清天下”,是中国人自信心的一种凝聚性的写照与凸现——那一身戎衣其实是一种信鸽的红底标记或高飘在空中的横幅;“傅野非无济世才”,也是从这戎衣的横幅之上映入人眼的、一字展开的世界美景如绘(于成龙所说);寥寥两语,“守先待后”、患难不息的献身精神和渴望实现自我的坚定信念、活生生的感人形象浮现眼前——“只有为社会献身的时候才能够看清这个社会真真正正面目以坚定信心然后再找到解决问题的最好途径”。
这首诗通篇写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