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 周德清
【冬夜怀友】暮云收,冷风飕,到中宵月来清更幽。倚遍江楼,望断汀洲,雪月照人愁。舍梅花谁是交游?饮松醪自想期祷。王子猷干罢手,戴安道且蒙头。休,谁驾剡溪舟?
【别友】一叶身,二毛人,功名壮怀犹未伸。夜雨论文,明月伤神,秋色淡离樽。离东君桃李侯门,过西风杨柳渔村。酒船同棹月,诗担自挑云。君,孤雁不堪听!
【有所思】燕子来,海棠开,西厢尚愁音信乖。问柳章台,采药天台,归去却伤怀。恰嗔人踏破苍苔,不知他行出瑶阶。见刚刚三寸迹,想窄窄一双鞋。猜,多早晚到书斋?
译文:
夜幕四合,阴冷的风怒号。整晚沉思心神烦躁不安。如月更清新一般沉淀下来了安定的情绪。江楼的残照已经消逝在朦胧夜色之中,汀洲的景象又映现在眼前,只是没有月光的映衬。梅花与松醪的芳香可以交相辉映,而谁是朋友与知己?难道曾经祈祷能如愿以偿?你看,子猷死后便没有朋友来往,戴安道被围困在战乱中,而且人影不见。即使有谁驾着小船经过我的门前,那也不过是偶然相遇,而不是我期待已久的知音。
别离的愁苦,别离的忧思,使我的心像白发人秋思那样难以忍受。夜雨中读你赠诗,明月下思念你。秋色中一切淡然如离别,只有酒才能驱散离愁。朋友啊,你像孤雁一样飞过秋空,而我却不能与你相会。
想起你的时候,看到海棠花开了燕子飞来了,却不知道你的消息。想起昔日幽会的地方,想起你曾经采药的仙山,可是如今一切都已物是人非了。我望着窗外西下的夕阳,走过河边垂柳依依的小路,心中无限惆怅。我猜想你大概已经到了书斋,只是不知道你此刻的心情如何?
赏析:
这首小令抒发了作者冬夜怀友的愁思。从“到中宵”见宵短夜长,“梅花”、“松醪”,都寄寓了作者清高拔俗的襟怀与情趣。“舍梅花”二句说:“到松醪”,既然是为增添生活之乐而饮,“自想”之“想”就显得没着落了。古人酒后赋诗是常有的事。“雪月照人愁”,望见一片明月皓雪白,使人又产生了怎样的感触和思考?其中愁的原因不仅仅是惜别之愁、飘泊之愁;似乎还杂着痛悔之愁、愧友之愁……读再三而不能罢,真觉得有一股郁结的回肠荡气。“王子猷干罢手”,句是反衬,更是对“知音少”的深沉感叹。“戴安道且蒙头”,是借典抒情。“休”,不要,是曲家习惯用语,作结。二友如不蒙头便来相会,那么曲家恐怕真要像“孤雁不堪听”那样感到寂寞了。
下片一写对友人的思念。“一叶身”二句本意在于劝奋读功名得失之事还是得凭本色天赋之意不求做成许扬之流倒是好啊;“行过桃李最”,想不到人事即吴都命;“谁解池边沼?”值处高山之际美发寡和无人应承领。意味曲折之致确是不浅一层。其实说的是挚友求而难寻之叹罢了;“伤怀处伤”一字写尽叹中之悲,辞明义豁开阖巧妙,正大试卷本集经典手法一大例子也。而流走下文句式从“伤怀处”三个字脱胎而来则更不待言了。“过西风杨柳渔村”,“过”字本该从柳耆卿《八声甘州》“误几回、天际识归舟”句而来;《柳营曲》平仄声调本无“过”字在此须平之意,“过”字便随“西风”轻着而毫无痕迹的与上文蝉联了。“诗担自挑云”,“自”字从上下文连贯中来正和上句“西风”结衔一样毫无斧凿痕迹而意脉贯通一气构成圆环无端之妙意韵语言妙合无痕自可意会。意好之致卓荦独特且造语自然洒脱空灵可人极见作者矜炼功夫为元曲家翘楚者正是本曲胜人之处矣。最后以“君!孤雁不堪听!”作结合上片冬夜怀友句式而成唱叹使尽幽抑不尽之情一往情深摇荡读者之心魄而无冷意劝醉人之意。实为“含思凄婉有凭吊意”(王国维《曲录》)以臻妙境者也!曲子一气流丽忽来峰回路转却不露惊人之迹显得愈以跌宕愈至绮丽心绪力法独树帜颖不为刻露刻薄逞能好手而后杰出于诡同恒蹊忽怪纵横顾盼差迤何尚七星煞落州翔群步风流称足称英雄大手笔也。
小令前一部分主要是抒情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