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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杨万里
下一岭,上一岭,上如登天下如井,人言个是陂子迳。猿藤迳里无居民,陂子迳里无行人。冷风萧萧日杲杲,露湿半青半黄草。前日猿藤犹有猿,今此一鸟亦不喧。树无红果草无蕊,縰有猿鸟将何餐。两山如壁岸如削,一迳缘空劣容脚。溪声千仞撼林岳,崖石欲崩人欲落。来日长峰迳更长,陂子迳荒未是荒。蒋家三迳未入手,岭南三迳先断肠。
《荒径行》
翻过一道岭又一道岭, 攀爬时如登天,下坡似坠井, 他们说这就是传说中的陂子径。 藤蔓缠绕的山路没有炊烟, 这条荒径上更无行人踪迹。
冷风呜咽,日光惨白, 露水打湿了半枯的野草。 前些日子还能听见猿啼, 如今连鸟雀都沉默不语。
没有结果的树,不开花的草, 就算有猿鸟又靠什么果腹? 两侧山崖如刀削般陡立, 窄径悬空只容半只脚站立。
千丈深涧的水声摇撼山林, 危岩欲坠,行人几欲跌落。 前方长峰的山路更加漫长, 陂子径的荒芜还不算荒芜。
尚未寻到蒋家隐居的三径, 岭南的荒径已让人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