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牟巘五
身似浮槎何足绊,家同堕甑不须看。
枉裁白发三千丈,可奈青泥八百盘。
秋风吹狂暴雨降,全家只能挤倚微茫寒窗。如同空中浮木不及四散飘流那遭劫,万一窜逐远方去归处亦可。可怜往日亲民行无妨,不曾碍似逐君唯捧状。唉嗟矣君之为此十一年,垂头困扼百姓难救援。百年消长自有定,一事留心趋民先。吏应为我太忧扰,主印至官本勤贤。子得四厢顿醒醒,秋深夜深寒更永。独倚小窗听竹响,几处吹箫几处病。又疑大幕遮幕里,那知一卒来行令。明朝不问君谁为,夜半扶病同儿起。我自思家倍可怜,风雨残年又过此。
此诗前二联通过比拟、象征、暗示等手法,抒写了对中秋风雨之凄凉遭遇的感叹。“浮槎”的飘流不定,象征自己的宦游生涯的坎坷不定;“堕甑”的典故则暗示归隐乡里的不愿之想。后二联抒写因中秋风雨而生发的思乡之情和思亲之意。“吏应为我忧”一句将他人对自己的态度收归到自己的悲愁心事之中;与子同一归期而更为伤心事堆积成倍强;“风雨残年又过此”道出季节迁转更替轮催的人生悲哀意味;回家的艰难便是精神的弥伤重负甚或可怕的,也就弥伤了回家将渐少的时节瞬忽,“家”,瞬与径顿的东西只在两端的一点:“悲”。整首诗体现了作者超然中自有一种清高的放达的悲情萦绕期间的情形。
尽管生活依然贫寒、官场依然奸邪、自然风雨也还是那般的风狂那样凶猛。可依然只有撑起了一片信念孤帆的精神强者才会在那里争得一缕自由净土寻得一地灵魂慰藉之福地。“何足绊”、“不须看”、“枉裁”、“可奈”等词语的运用极为贴切生动,可谓全诗的点睛之笔。
整首诗从飘泊生涯、思乡之情、官场现状、人生悲哀等多方面展现了牟巘五中秋风雨时的悲愁心情。现代文译文如下:
我的生活就像浮木一样漂泊不定,这足以成为我人生的绊脚石。我的家就像摔破的甑,已经不值得去看待了。我白白地用白头发来描绘出人生已经结束了,但我怎能受得住像青泥山路一样曲折不通的道路呢?回想起来我十一年来都是在这个位置上的,只有唉声叹息而没有丝毫的办法去救助百姓。百年轮回终究有它的定数,只要我们专注于百姓的生活,那么我们的生活也会因此而变得充实而有意义。官吏们因我的遭遇而过分忧虑,其实主印当官本是勤勉贤能的人。儿子们因为四厢兵士都醒了而高兴,虽然深秋夜晚寒气逼人但心中也稍感安慰了。我又开始思念家乡了,只能在风雨中度过后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