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牟巘五
南屏环拥翠云堆,谁遣精庐特地开。
祭酒先生甘隐遁,燃藜太乙忽飞来。
胸中礧磈五千卷,门外芙蕖十万栽。
白日竟抛妻子去,群仙携手上瑶台。
南屏山环绕着青翠云堆,宴会的地方特意打开了精美的房舍。 祭酒先生隐居深山甘愿避世,犹如太乙星点燃的火把忽然飞来。 心中蕴藏着才华却不能显达,门外荷塘里有数万荷花待种栽。 有朝一日抛弃妻儿离家而去,众多神仙会带着他登上瑶台。
首联以杭州名胜南屏山为背景,描述精美的房舍,在群山环抱之中,碧云缭绕,给人以美不胜收之感。开篇“环拥”二字下得贴切传神,精庐倚山而立,似是山岭的簇拥之物,表现了其背依自然之妙。“谁遣”二字,是心中所想,为何在这里出现这样一座精美的房舍?也许是仙人遣来供他隐居的。诗人用比拟之事表达对赵君的羡慕之情。 颔联赞赵君品格高洁,甘愿隐居深山。“祭酒先生”是对赵君的尊称,赞其有德行。隐居的人不计其数,甘愿隐居在山野深处的却为数不多,而赵君在这方面做得最好。“隐遁”与“飞来”相照应,说明他隐居并非偶然,而是蓄谋已久。燃藜图(亦称“藜杖图”)是古人常用的书图,用以照书,故有“燃藜以角力”之典故。这里借以表达赵君有才华学识,有著述之愿望。 颈联上句赞其学富五车。“礧磈”,是形容才学丰富。千言万语汇聚成堆垒在一起的石头,“胸中礧磈”四字表明他知识渊博且深沉含蓄,这丰富的才华正是其立志显扬的内在根据。“五千卷”,与下句“十万栽”呼应,“门外荷…栽培、点缀,处处显露了隐者生活中闲情逸致的同时不乏青春向上的气息。它标志着一个人对于理想的追求,一个从觉醒到渴望解脱束缚的过程。 尾联赞其大志。“白日竟抛妻子去”,是说赵君抛弃了尘世间的功名利禄,抛弃了妻子儿女。“群仙”,原指天上众多神仙,这里指贤人、隐者一类人物。“携手上瑶台”中的“上”字与首句“拥”字相呼应,瑶台即指南屏精庐。这一句表明诗人对赵君辞官归隐的行为极为赞赏。 全诗以景起兴,由人及事及人及人志,层层关联,步步深入。语言质朴清新,意境幽雅静谧。牟巘五对赵君的赞誉之情溢于言表。此诗与张孝祥《望海楼》诗相比,风格和内涵是不同的。张诗盛气凌人;牟诗则质朴清雅、舒缓飘逸,体现出两种不同风格的美。此诗也有衬托的妙处:众仙携赵君游瑶台固然理想美好,“门前芙蕖十万栽”也自得其乐;然而现实却并非如此:抛妻弃子、隐居山林究竟不是长久之计。这样的矛盾固然引人深思:要体现人性的自由追求,还要有多少人才能解脱世俗之累呢?诗歌透过意象把握主题的深度在此显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