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史达祖
鸳鸯拂破蘋花影,低低趁凉飞去。
画里移舟,诗边就梦,叶叶碧云分雨。
芳游自许。
过柳影闲波,水花平渚。
见说西风,为人吹恨上瑶树。
阑干斜照未满,杏墙应望断,春翠偷聚。
浅约挼香,深盟捣月,谁是窗间青羽。
孤筝几柱。
问因甚参差,暂成离阻。
夜色空庭,待归听俊语。
以下是我对这首诗的赏析:
“鸳鸯拂破蘋花影,低低趁凉飞去。”起笔便将一幅鸳鸯戏水的图画呈现在我们面前,有如马致远《天净沙·即事》“孤鹜水凉戏鸳鸯”那般清晰地散落几片蘋花叶子在微波上浮动,而在平静的水面上又偷偷飞过去两只追逐着低飞的鸳鸯,由于已到傍晚,它们是在趁着凉意归巢呢。
“画里移舟,诗边就梦,叶叶碧云分雨。”三句,是作者在用他的心神回到那湖上的即席赋诗的欢畅中。这不仅因为眼前有这样一幅大自然的美景供他驱使,更重要的是他已借酒意将这种欢畅定格为了他此时的意象。
“芳游自许,过柳影闲波,水花平渚。”两句,是写他与友人共同为自己能来这里游春而庆幸,他们仿佛看到自己驾着一叶轻舟在湖面上悠闲地荡漾。前句写的是他们共同期待的踏青景象,也暗指这次聚会的美好背景,后句则刻画了他们欢聚时的情景。这两句不仅是对“芳游”的补充和强化,也为他们此后的惜别之情埋下了伏笔。“自许”的语境,强化了此次游春前的豪放之乐和独行的自在之心;与后面的偷泪惜别情形成了明显的反差。
“见说西风,为人吹恨上瑶树。”两句,由上片的欢聚转向此后的惜别。“见说”二字,表明这是别人的转述或间接的诉说。西风吹过,会吹动人的恨情上瑶玉树木,这是化用李商隐《高松》“高松植幽寻白鹿”之意。“为人吹去”是将人的主观情志赋予无意识之物的一种巧妙移情。实际上,即便是作为客观的风也未必知道这里有人间的恨情存在。可正是这一恨情有如此的力量将西风(有道是“恨水有情”)和人联系在一起了。这一手法颇似汤显祖《紫钗记》中的一句唱词:“水悠悠水悠悠带去我离恨千重。”它在没有说出是什么恨的情况下就将主观的恨情强行地推到了读者的面前。同时这两句也通过这样的表达方式暗示了被西风吹去的恨情可能是对友人的惜别之情。
“阑干斜照未满,杏墙应望断,春翠偷聚。”三句是写夕阳西下时分的景象。他们此间的惜别之情只有通过偷窥友人独自伤怀的情景来窥视了。这样的表达方式将他们的惜别之情推向了更深沉、更凄苦的境地。“偷聚”二字也暗示他们可能此次一别又要少聚几次。同时这又让读者想起欧阳修《踏莎行》“离愁渐远渐无穷,迢迢不断如春水”之句的以聚愁喻惜别之情的表现方法。
“浅约挼香,深盟捣月。”作者由夕阳引出了“月”。正如月亮在水面上照出了她的倒影使牛渚唱起了古老的歌谣一样,夜色渐深的庭前此时也勾起了他的伤离情怀。“深盟捣月”,借用杜牧《秋夕》“轻罗小扇扑流萤,卧看牵牛织女星”之意。“浅约”是轻约的意思。“香”字在此当指他们此次一别后会期会的希望或承诺。“深盟”则是指他们此前的盟誓或约定。由于前面已有了“偷聚”二字,这里又将他们的盟誓和希望暗中推向了一个更加寂寞凄苦的境界:月亮是多么美好的事物啊!你高悬在天空之中承载了多少美好而又残酷的约定啊!但是又为什么我的生活会是这样的无奈啊?竟然连我的心上人也不肯降落到你这里与我共赴前盟啊!真是既恼人又伤情啊!
“谁是窗间青羽。孤筝几柱。问因甚参差,暂成离阻。”这两句是写他与友人此后的分离不能相见的伤痛之情。“窗间青羽”当指他自己。“孤筝几柱”则是借乐器之悲鸣来强化自身之伤痛。“筝”字本身就带有分离之义。“几柱”则暗示了他此次离别的长久或多次性。“问因甚参差,暂成离阻”,是对友人此后的遥问。“暂成”是说他们此前的分离可能是暂时的、短期的;而他在此后的遥问中则更多的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