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杨万里
下一岭,上一岭,上如登天下如井,人言个是陂子径。
猿藤径里无居民,陂子径里无行人。
冷风萧萧日杲杲,露湿半青半黄草。
前日猿藤犹有猿,今此一鸟亦不喧。
树无红果草无蕊,纵有猿鸟将何餐。
两山如壁岸如削,一径缘空劣容脚。
溪声千仞撼林壑,崖石欲崩人欲落。
来日长峰径更长,陂子径荒未是荒。
蒋家三径未入手,岭南三径先断肠。
入陂子径
作者:杨万里
下一岭,上一岭,上如登天下如井。人言个是陂子径,猿藤径里无居民。
冷风萧萧日杲杲,露湿半青半黄草。前日猿有猿,今此一鸟亦不喧。
树无红果草无蕊,纵有猿鸟将何餐?两山如壁岸如削,一径缘空绝人脚。
溪声千仞撼林壑,崖石欲崩人欲落。愁来望峰须断肠,他日来看仍断肠。
一曲三回山更高,只在更行更更看。予已黯黯天云青一发,世之高致安能寡!
不用照前官簿读寻思,除著一切公私事。愁怀展转襟不已,弄句自须声光起。
不到淮西路上去寻坡,谁能断断得闲人。纵有些儿浑得句,如车方辗雪无踪。
舍然掀笔一笑后,天色已变新晴曙。文章一饭岂易酬,吾事秋毫亦何取!
小诗正尔送穷苦,岂是题君陂子路?
以下是这首诗的赏析:
这是一条山野的小径——陂子径。在诗人杨万里眼里,上上下下起起伏伏的陂子径很美。“下一岭,上一岭”,山路崎岖,岭上岭下马蹄催发,忽上忽下。这时候诗人心里忽一亮:好诗!前人讲“一联一起远”。即一篇之起也。于是赶紧补上了一句:“上如登天下如井。”“上”为读者展现了高低悬殊上下沟通的可悲又可乐的现象。“人言个是陂子径。”转入正文,说了上述“一亮”的感觉,并不是大话。说的很对吧!人家作者说的噢——既是一直古古板板没有创新的宋朝文化渊薮了。又是一种什么现象呢?“猿藤径里无居民。”“猿藤”就是一种长藤,这种藤常常缠在古树上,猿在树上攀缘,古人称之为“藤缘木”。这里说“猿藤径里无居民”,意思是说这里没有人烟。“陂子径里无行人。”这是承“猿藤径里”说的。“猿藤径”都没有人居住,“陂子径”当然没有人行走了。“冷风萧萧日杲杲。”一句是形容山野日色惨淡的气氛。“露湿半青半黄草。”这句也形容路旁杂草丛生。“前日猿有猿,今此一鸟亦不喧。”猿或啼或笑或窥或跳或静伏;鸟儿或叫或飞或立或觅食。“一鸟”是说鸟很多。“今此一鸟亦不喧”是说静的出奇。“树无红果草无蕊”,是写山野中杂草的荣枯。“纵有猿鸟将何餐?”是说这里除了草还有什么呢?连草也不长果实也没有果子吃,那猿那鸟靠什么来果腹呢?“两山如壁岸如削”,是形容两旁的山峰高耸入云。“一径缘空绝人脚。”是说这一条小径孤独地萦回着,“缘空”是说一条石径缘山脊而修筑,“绝人脚”是说常常没有人走。“溪声千仞撼林壑”,是写小溪声大。以上种种描写把一个幽静、曲折、险峻、凄清的山间小径形象刻画得淋漓尽致。“崖石欲崩人欲落。”这是写一种惊险、恐怖的气氛。“愁来望峰须断肠”,是承“愁怀展转”而来的。这时的诗人心潮起伏、愁肠百结、忧国忧民、黯然神伤。“他日来看仍断肠”,断肠是什么意思呢?是断魂的意思。魂被什么所迷呢?是被这山所迷这水所迷这花所迷这鸟这兽这草木所迷呀!这迷离扑朔的境界真叫人断肠哩!
诗人杨万里对下陂子径的描写真是刻划得无微不至呼之欲出。而整首诗却似乎并不是在刻意求工。它没有象多数游记那样先作一个总的交代,然后再分项分点地铺叙。而是从岭脚到岭顶一路写下来。这种写法不仅使诗篇开合有度而且一波三折富有变化。“下一岭”是盼望;“上一岭”是惊喜;“下如登天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