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方千里
渚风低,芙蓉万朵,清妍赋情味。
雾绡红缀。
看曼立分行,闲淡佳丽。
靓姿艳冶相扶倚。
高低纷愠喜。
正晓色、懒窥妆面,娇眠敧翠被。
秋光为花且徘徊,朱颜迎缟露,还应憔悴。
腰肢小,腮痕嫩、更堪飘坠。
风流事、旧宫暗锁,谁复见、尘生香步里。
谩叹息、玉儿何许,繁华空逝水。
花犯·渚风低芙蓉
宋·方千里
渚风低,芙蓉万朵,清妍赋情味。雾绡红缀。看曼立分行,闲淡佳丽。靓姿艳冶相扶倚。高低纷愠喜。正晓色、懒窥妆面,娇眠敧翠被。
秋光为花且徘徊,朱颜迎露少,红白俱狼狈。腰枝小、鳃痕嫩、临风摇弱堪怜。风流事,承平感慨,山阴座上时,诸姬酒人数。谩叹息、落花可恨,流水空逝矣。
这是一首吟咏万朵芙蓉的词篇。上片侧重描绘芙蓉的整体风姿和周围环境,下片侧重刻画芙蓉枝上花瓣颤动的生动景象。作品不仅具有鲜明的形象,还从中透露出时光流逝的感慨和人事盛衰的感叹。
起句“渚风低,芙蓉万朵,清妍赋情味”,开篇即描绘出万朵芙蓉的景色。起句“渚风低”三字,给人一种轻柔之感,仿佛微风拂过芙蓉渚边,万朵芙蓉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仪态万方。“清妍赋情味”一句总括了对芙蓉的整体风韵的赞赏,只有清丽妍媚才配得上这样的环境。
“雾绡红缀”以下,开始描绘芙蓉的具体风姿。芙蓉花上沾着晶莹的露珠,红白相间,点缀得更加美丽动人。“看曼立分行,闲淡佳丽”是对芙蓉整体的描述,这几位女子虽排列成行,但却不显呆板,呈现出一种自然闲淡的姿态。这种赞赏就是来自于前面出现的“赋情味”。接着,“靓姿艳冶相扶倚”是继续刻画芙蓉的美好姿态,“靓姿”、“艳冶”两词总括了芙蓉兼有亮丽风姿和艳丽姿容的特点。“扶倚”是指相互依偎的意思,这些芙蓉或迎风而立或背风而靠,袅娜多姿。“高低纷愠喜”一句则将视线移向了整体环境中芙蓉花的各个部分,在高低错落中有层次地展现出芙蓉花丰富多样的状态,这种动态感使得画面更加生动。“正晓色、懒窥妆面,娇眠敧翠被。”这两句点明了时间是在拂晓之时,芙蓉花在晨光的映照下更显得娇美动人。
下片侧重刻画芙蓉枝上花瓣颤动的景象。“秋光为花且徘徊”,词人笔锋一转,不直接写人主体活动,而转为刻画周围秋光对芙蓉花的衬托。“徘徊”一词说明了词人在花前的犹豫和不舍,揭示出人的心态活动。
面对这样的景物自然会感叹时光的流逝,进一步烘托出对芙蓉花的态度:“朱颜迎露少”,“少”指的是凌晨刚刚开放的花朵,这些花朵在露水的滋润下显得更加娇美,正如女子的面容一样动人。“红白俱狼狈”之后,词人用“腰枝小”一句加以转折,描绘出花瓣在风雨中颤动不已的景象。“更堪飘坠”将意境推进了一层高远之处展现出的纤弱的美景让人感到一丝惆怅和怜惜。面对这一幕幕让人怜惜的花朵风景词人不由自主地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之中,“风流事、旧宫暗锁”,这样的景色勾起了作者的流年逝水之感,“山阴座上时”是回忆当时风流雅事的一个场所。此时,“诸姬酒人数”则是回忆当时与一班歌姬饮酒作乐的情景。这一段回忆是对前面所描绘的美景的一种侧面烘托。最后“谩叹息、落花可恨,流水空逝矣”所表达的是时光流逝、美人迟暮的感叹。这不仅是作者对芙蓉花的感叹同时也表达了流年似水人生易老的感叹。
这首词将作者的思想感情通过对清晨芙蓉的描绘表现出来,以景传情,情景交融,字里间流露出作者的深深感慨和愁闷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