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程公许
忍泪淋泠过上亭,柳池泂酌重消魂。
脱身蜀道千山险,屈指开元几叶孙。
鸩毒由来藏衽席,疮痍未易补乾坤。
行人但赏三泉冷,兴替相寻可复论。
赋柳池寺护国灵泉
忍泪淋泠过上亭,柳池泂酌重销魂。
脱身蜀道千山险,屈指开元几叶孙。
鸩毒由来藏衽席,疮痍未易补乾坤。
行人但赏三泉冷,兴替相寻可复论。
在旅途中泪水涟涟,穿过上亭到达柳池,大口饮酒也难以消愁。当初逃出蜀道艰难险阻,可叹唐朝开元年间几代子孙。
鸩酒自古以来隐藏在闺阁之中,百姓的创伤却难以恢复乾坤。路过的行人只是欣赏三泉的清凉,朝代兴替更迭也不过是历史长河中的一环。
下面是我对这首诗的赏析:
程公许的诗作中,这首《赋柳池寺护国灵泉》很是醒目。自南宋绍兴至开元(前蜀王衍),结束了无战事的百年宋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不仅乐教和风滋养了大地生民,而且是 “宴安飜旨相薰鸿”、“稽山明水春风思”,构成盛世的心忧、林下读书的心机等等精神背景。柳池寺的护国灵泉,就是这样的精神背景下的产物。此诗题为“赋”,实则抒发的是作者对这一精神背景的感受和思考。
首联“忍泪淋泠过上亭,柳池泂酌重销魂。”是说作者在路过上亭时,因思量着柳池寺的灵泉而忍不住泪水,过亭后到了灵泉所在地又痛饮泉水,然而却勾引起难以言表的心头惨痛。流下“淋泠泪”,体现出感情上的牵萦而不得之苦。在此前后作者该会有许多万千心事:盛唐已成为历史的遥远的回声,眼前的宋廷是一个个接踵而来的外侮,一个民族的兴衰荣辱涌上心头!“销魂”一词将这种感受具体化、形象化了。灵泉虽美,却也有一段令人伤感的历史:寺因泉而著称,而“护国”一名是因唐末帝李嗣源曾驻跸于此而得名的。李嗣源是后唐明宗李嗣源养子,因受后唐庄宗李存勖猜忌而被逼从蜀中入关。此诗第二联就紧紧接住这一历史背景:“脱身蜀道千山险,屈指开元几叶孙。”意思是说:李嗣源因从蜀道入关避祸而得脱,其子孙后兴盛开元之世数十年,历经几代皇帝了!这是一个令人感慨万端的历史长卷!逃难、兵戈、纷争……这个阶段的社会创伤深重、民生多艰。这里只是借用“鸩毒”以引出下文的评论:“鸩毒由来藏衽席,疮痍未易补乾坤。”鸩毒本指毒酒,这里用来比喻惨痛往事。这两句是说:往事如同一把匕首藏在枕席之间令人警惕;形容伤痕累累的大地要恢复原状是不容易的。这一句是从虚处着笔,紧接着上文中的“脱身”等语而作转折,使上下文自然地过渡。“行人但赏三泉冷”承上“脱身”“屈指”等语而来,是写路人的心态;“三泉冷”以泉名代指灵泉或泉水清凉之意。这一句是从正面落笔。“但”字领起两句为注释语。“兴替相寻可复论”有两种解释:一是说历朝的兴亡都由人为的因素所造成;二是说明朝兴国有可能被后人再次振兴。从诗的意境上看,前一种解释更为恰当。“行人”云云是强调当时的人所关切的不只是柳池寺本身还有它所依存的大环境;灵泉虽然可爱,“兴替相寻”却使人不免有所感慨,或为它曾经的鼎盛,或为国运之兴衰。以一“但”字领起而以“可复论”作结就表明了大环境与个体的关系以及作者的某种信念与期待。这样,“兴替相寻”也可理解为作者的“托古”(古的寺)寓言:只有积德修业方可复兴一个国家和一个寺院也!由此可知,诗人关注的并不仅仅只是个体的命运,更是整个国家民族的前途和命运!他并没有在苦难的现实面前屈服!以古今相比附,“忍泪淋泠过上亭”,只是当时的国运如“三泉冷”;但是柳池寺以及寺中的灵泉终究还是会被人们所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