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吴锡畴
柏琖椒盘且罢休,吕蒙城下泊孤舟。昏独照还乡梦,久客新添别愁。爆竹无声惊寂寞,梅花有意伴淹留。明朝例是加年事,不信公侯不白头。
旅途小舟度岁呈范尧臣
作者:宋 吴锡畴
柏琖椒盘且罢休,吕蒙城下泊孤舟。 黄昏独自一灯梦,久客添愁过年头。 爆竹声无声情却,梅花开放自在幽。 新岁官家来拜岁,唯恐归家不白头。
诗人历经风尘漂泊之后,借船泊吕蒙城之际,将饮酒所用的器具罢休柏琖椒盘,与孤舟相伴泊于城下。从长期旅途奔波到夜泊于孤舟之时,再又经过一年的漫长漂泊后,便又迎来了除夕岁晚的孤单、寂寞、恐惧和无尽的忧伤。“爆竹无声”写出异乡听不见辞旧迎新的喧嚣,沉静中别有一番寂寥袭来。更深一层暗示:“梅花有意”,长留人踪的故乡自有红梅绽发早梅香。着“有意”二字写梅以赠寂寞便赋予不尽情趣了。虽只是陪伴过夜的时间长留罢了。也正好是诗句所需时间的停留:“白头”对于迁客自然只是一朝间的事情;但对旅人便也添些送客的反悔,言心不诚想快些结束了自己的旅程、船行、岁晚的寂寞吧。
此诗将旅途漂泊的艰辛与岁末的寂寞巧妙地糅合在一起,抒发了诗人对归家途中的种种感慨。诗人以“吕蒙城下泊孤舟”为眼目,孤舟旅途之小船与吕蒙城相对照,孤舟漂泊之寂寞可知。而“柏琖椒盘且罢休”与“孤舟”相伴,其景况之凄寂自不待言。诗人的感慨便从“泊孤舟”中生发出来。
全诗语言朴实自然,娓娓道来,不事雕琢而意蕴盎然。诗中情景交融,以景显情,颇得律诗三味。律诗之妙境即在情景交融,而即景、会景见情往往是神来之笔。“柏琖椒盘且罢休”因色彩鲜艳反成败笔;后二句倘无前面句子的烘托或反衬就无法收到佳境。“梅花”无“爆竹”便易显清寂,“爆竹”有声无情岂能相伴寂寞。“吕蒙城”孤舟无法相依而离别;即便有“爆竹”“梅花”相伴也难逃“孤舟”。
此诗的结句尤为精彩传神,它把诗人对官家拜岁的鄙夷与对归家途中的恐惧巧妙地糅合起来,将诗人的情感推向高潮而收结于虚幻之境。末二句以反诘语作问:“不信公侯不白头”,这是诗人对客体的诘问也是对主体的自问,不直言愁苦、寂寞、恐惧的心情而以反诘语强化情感之浓烈。“不信”句即言愁苦言之极甚。“白头”既有年老的感慨又兼宦途多舛的悲辛。“公侯之家”“华屋山丘”,对“白头”更有揶揄嘲弄之意。“不信公侯不白头”一句可谓语带讥讽意味深长。诗人借客体的反诘与主体的自问强化了主观情绪的抒发,这种强化正是律诗所追求的意蕴所在。此诗的章法也颇具特色:全篇以虚写为主而辅之以实写;虚实相映成趣不仅丰富了诗歌的形象又强化了诗人情感的抒发。律诗的严谨结构恰好为诗人表达技巧的运用提供了有利的条件。
现代文译文:
柏树做的酒具,香椒制作的盘子罢了,在吕蒙城下停泊着我的孤舟。黄昏时只有一盏昏暗的灯光相伴,我漂泊太久新添了思乡之愁。无声的爆竹增添了寂寞的气氛,梅花盛开愿与你相伴停留。明日又是新的一年添岁,不信公侯能逃脱白发满头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