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录
[宋] 胡仲弓
眠云啸月走枯藤，不是园丁中不膺。
自恋香林不归去，前生恐是住山僧。
天竺呼猿
宋 胡仲弓
眠云啸月走枯藤，不是园丁不解笼。 自恋香林不归去，前生恐是住山人。
这是一首题画猿的诗作，它所描绘的是一幅“天竺山中的老猿”的“图景”。诗人以诗意的笔触，赋予画面以灵性，将老猿的特性与自己的情愫巧妙地融汇在一起，从而在诗作中表达出一种洒脱、旷达的情怀。
首句“眠云啸月走枯藤”，以一系列富有特征的猿的形象──“眠云”、“啸月”、“走枯藤”，将老猿的特性描绘得生动传神。由于特定环境的熏陶，老猿具有喜静善动、嗜眠、喜啸、畏月的习性，加之年深月久的煎熬，毛发稀疏，干枯如藤，故曰“走枯藤”。这里不仅突出了它的特性，而且也暗示它久已习惯于枯藤的煎熬而变得麻木不仁了。一个“走”字，下得极妙，它不仅活画出老猿的机灵，而且使整个画面动了起来。
次句“不是园丁不解笼”是一句倒装句，其语势与上句形成强烈的对比。上句说猿之善动，“走”得欢快；下句说园丁不解将其拘束，任其逍遥自在。猿之所以能够如此自由自在，就在于它已经习惯于疏慵的生活。这里并非作者有意责怪园丁失职，而是借此抒发感慨。在猿的身上寄寓了自己的理想──摆脱束缚、追求自由的生活。这一句和上一句之间虽用了一个“是”字作为转折，但语气并不强硬，传达出来的却是一种感慨不尽的情味。
后两句“自恋香林不归去，前生恐是住山人”，以“园丁”和“住山人”作比照：一个是不解风情，疏慵以待；一个是恋恋不舍，乐此不疲。这不能不使人怀疑他前世就是一位住山人。猿这种动物颇通人性，它与人是相依为命的。人何以如此？作者认为：“自是香林便有情。”猿通人性，人亦通猿性。猿性人通之处在于性情旷达、不拘俗套、随遇而安。“自恋香林”即意味着自我陶醉于林木花香之中，“不归去”即意味着安于现状、乐得其所也。
这首诗题画猿而不写其形，不摹其声，而取其特性以见其神韵，这种化动为静和以形写声的手法颇值得回味。此诗以诗意的笔触描绘老猿的生活习性时流露出诗人洒脱、旷达的情怀。“香林”、“山僧”等语透露出一种寄寓遥深而清旷幽雅的意境。这种境界既有幽深之感，又有超然物外的清旷之美。因此诗的风格也呈现出超逸绝尘的神韵和沉着凝炼的格调。尤其是第二句既巧妙的解决了矛盾又不失气节。上一句把天竺山中猴群为非作歹的生活刻画得栩栩如生、妙趣横生；下一句却使整幅画静中有动、韵味无穷、显得厚重而持重、真实而生动此即所谓“于绚烂中寻安宁、于喧闹中寻至情”。真是宠辱不惊质任真，超越万物自安逸。“疏慵便是真”。把个不以功名为念的高人雅士的悠闲神态表达得淋漓尽致，不禁令人抚卷而叹：“奇猿”！要真是人之同类也——追求自我超越；放逸个真情随意不就够了！就是纵然情醉于此还要不理八极的那神秘的山客“岂是真困而休也”的生活使然？不得不佩服这首短诗别有一番情趣与生机！最后两句语意双关，“恐”字颇有文章可做：猿之是前生人或人是前生猿？说不清是人与猿皆有过此心、皆有过此情！读罢使人顿觉那画面之中仿佛散发出一股空山雨后的清香……！
微信扫一扫
胡仲弓诗词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