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史尧弼
武陵郡西桃花源,水盩山厔蛮区连。
秦人避秦久寓此,种桃千树春风前。
落红满地溪路断,鱼郎舍舟得洞天。
瑞光浮动见宫室,桑竹交映膏腴田。
苍崖老木含太古,民物朴野天理全。
男耕女织无租庸,鸡鸣犬吠通陌阡。
东家西家走相问,客来何许今何年。
历将时事为具言,二世不守嬴氏颠。
人心归汉沛公起,四百馀载瞒窃焉。
迄今已复为晋有,尚何惧死长城边。
岂知世态多废兴,闻之抚髀皆喟然。
辞归未许留数日,陈列俎豆如宾筵。
生逢乐土自可乐,山林朝市非相悬。
明朝棹开落尘境,恍如梦破陵谷迁。
渊明一记故实在,世俗竟作神仙传。
裹粮问道不复往,大笑子骥真无缘。
我今置酒嶂峰巅,醉袖起舞凌风烟。
大还有诀谁所传,始自广成授黄髯。
髯龙上征老聃出,谷神立说洪其源。
阴符黄庭龙虎经,伯阳契易诚多端。
况复后学如牛毛,支分派别徒纷然。
先天一气谁真知,来如阳德升九渊。
疾雷破山坤轴裂,政要主者定力坚。
前弦之后后弦前,药物不可锱铢偏。
黑白相寻秘融结,髣髴有象形质圆。
周天运火循屯蒙,非同坡老烧凡铅。
无中生子夺造化,脱骨洗髓乘云軿。
鞭笞鸾凤隘八极,铜驼一笑三千年。
胡为知此不自炼,先儒尝戒偷生安。
人身生死犹昼夜,以道顺守全此天。
何须行怪出世法,屏弃骨肉潜荒山。
君臣父子与夫妇,兄弟朋友纲常间。
圣人设教若大路,反趋旁径迷榛菅。
方壶员峤渺何许,徒令世俗滋欺瞒。
房公便合扫尘壁,大书我诗为订顽。
现代文译文:
在武陵郡的西方,有座桃花源,这里的水绕山环,是蛮荒地区的一条重要通道。据说避秦的人曾经在此定居,种植了千树桃花,迎着春风怒放。落英缤纷,铺满溪路,鱼郎从船上离开,进入神秘的洞天。
瑞光闪动映照出宫室,桑竹交错,肥沃的田地一片葱绿。苍翠的崖壁,古老的树木,蕴含着远古的韵味,人民生活纯朴,天理完美。男耕女织,无租无税,鸡犬相闻,阡陌纵横。
东家西家走动相问,客来何许?是何年?我叙述了世事变迁,秦朝灭亡,汉朝兴起,晋朝再度统一。至今已有四百余年,不再有长城的边患。
世事兴衰更迭,令人喟叹。我即将离去,留在这里几天,陈列俎豆如行宾客之礼。生于太平之地自可乐呵,山林与市朝有天壤之别。
明日我将启程返回尘世,恍如梦醒,变迁陵谷。陶渊明记述的桃花源实在存在,世俗却将之奉为神仙传说。我再问路前往,大笑桓温真不该去寻找所谓的“东篱”。
现在我置酒于嶂峰之巅,醉袖起舞凌风烟。大还有诀谁所传?始自广成传授给黄彭年。他上山征伐时从老聃那里得到了启示,立说阴符黄庭龙虎经。
这些道家经典诚然博大精深,但后学如牛毛般众多,支分派别纷繁复杂。谁能真正掌握先天一气?当雷霆破山之时,坤轴也会裂开。恰到好处的是主者坚定不移。
前弦之后后弦前,药物不可偏颇。这恰似黑白相寻融结在一起,有形质圆滑的髣髴现象。按规律运转周天运火自循屯蒙之境。苏轼老人烧铅烧炼纯属错位,这种方法能够导引先天之气直升九渊之上。
而后人终须寻其道并默默悟练成形质不伤方可攀上天仙之路的神气药剂就能全部披露共同博益探讨学道和长寿之术不必寻找奇异之事妄图超脱生死避世清谈放纵自己的言行、疏远骨肉关系而遁入荒山野林避世求仙更是荒谬绝伦的行为。
君臣父子与夫妇、兄弟朋友都是人间的纲常伦理大道不可偏废。圣人设教如同大路宽敞平坦没有偏差人反而趋入歧途执迷不返有些本末倒置的东西其实未必都真实可疑姑且排除不言让人真正清楚大道或许更适合把握的即为实学君子应有正确的立身处世之道这才有章可循终身不会走错方向甚至逐渐顿悟贯通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也是不难达到的境地但是若自身都不明了这些大道那便毫无用处了这也就是我常说的知此不自炼其身不知性命之道难矣反而轻信他人的歪门邪说加以追求岂不令人笑掉大牙故知修身立命治国平天下非易事非若俗人所说的易行也不必将道德空谈与实践功夫都随意分隔不相关联片面的修学人生而不读书立大志至知出世上尚未可行的反再去掉头非说而易行的可行本来希望说明天下的本是错的道路这所托言来说不得不这么说晓得东西最终就是每个人的根本有些经书上说要使人乐利富贵而有修性可是浅薄之人把这种根本的道理弄偏了方向到后来就不知所以然了不免空发议论这是世人轻率急功近利、不能潜心求道的表现所以当今世上讲道德而轻视实践的人实在太多这是令人深感忧虑的现在我想重新审视这句话已经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在新的世纪中想必更是没有不对的了自己掌握正确的大道是不需要疑虑过甚的都是容易懂的为什么还有很多人非此即彼反而深感忧虑、悲伤痛心之至实在无法再谈论什么今日饮酒辞别而各奔前程之事才是大事岂容作些虚幻的梦想不切实际、难以做到之事而言传身教以致耽误更多的人可悲啊可悲所以暂且止笔再行喝酒而已一切皆是缘分啊!
这首诗充分体现了史尧弼对于人生哲理的思考和领悟他通过对武陵郡西桃花源的描绘以及世间变迁的议论更使表达了一种虚幻但又难得的思想。作为后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