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李流谦
九陌黄尘涴客裾,随人亦恐到茅庐。
朝朝山色供凭槛,夜夜溪声伴读书。
可要功名惊宇宙,分知骨相合樵渔。
晚来小艇总烟出,江上有人争卖鱼。
井上即事
九陌黄尘涴客裾,随人亦恐到茅庐。
朝朝山色供凭槛,夜夜溪声伴读书。
可要功名惊宇宙,分知骨相合樵渔。
晚来小艇总烟出,江上有人争卖鱼。
这首诗是诗人在旅途中休息时的所见所感。一开始,他就把心头的忧虑——恐怕宦途多艰,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落到自己头上——这迷茫不定的感觉暂时放到了一边。“九陌黄尘涴客裾”,这次第,把满街尘嚣的景象表达出来了,与“市井交往繁”是相类似的概念。“客裾”,这是“客”的意象,飘泊不定的“客”在尘嚣的“九陌”上奔走,怕就怕这尘土沾污了自己的衣裳。首联起调低沉,但引出下文却很自然。
颔联写休息时的情景。诗人凭槛四顾,只见青山朝朝相伴;夜静人定后,潺潺的溪水声伴随着他读书。这清新恬淡、颇有田园情趣的环境和自己骤然得来的机会,使他暂将“九陌”尘土放到了一边。此刻的他是庆幸的:“朝朝”句是就白天看到的景色而发出的喜悦,新居虽然新建但还不是自己的归宿,“云深龙意”也在顷刻间被热爱大自然的恬淡心情所替代;“夜夜”句则是从晚上听到的溪声而发的感叹,有“溪声常替读书声”之意,更进一步点出了自己终于有了读书的条件。这一联情景紧密联系,有声有色,饶有兴味。宋代文人向来以清贫自许,像这样不向富贵低头,仍不失为一名有骨气的文人,从这一角度看,诗人在这里所表现的不仅是个人的选择,而且也是对当时文坛上流行的不求清贫只求显达的倾向所表示的不满和鄙弃。
如果一个人为了要惊动天下,轰动朝廷而屈身隐居呢?那当然是太不值得的了。“可要功名惊宇宙”把上面叙述中的一缕纯任自然的情绪抽绎出来加以强调,这是第三联顺势而生的感慨。“分知”是不止的意。“骨相”即言生来性格;“合樵渔”,料想必定要归樵夫渔夫罢了。也就是说个人的功名希望落空了,如今既然只得了一个樵渔(这正好符合个人的天性),那么先前奔走于九陌的匆匆身形(颔联中一“客”字),不免会羡慕溪边独处的野翁渔叟了。上句直抒胸臆,有悠然自得之概;下句却不无忧愁之感,虽然下笔沉重了些,但在特定题材及情绪之下(与某些绮丽的词句为比照关系),又自有其好处。这就见出诗人的文思之细密。
第四联紧承上联抒写休沐时的闲适心情。诗人夜读之后兴致未尽,常常划着小船到江上漫游。白天放艇于碧波之上,见到渔翁、卖鱼人出没其间,争相吆喝着卖鱼唤起诗人垂涎时,他不由得心旌摇荡。这结尾的一笔神韵悠长,饶有意味:不是闲适、恬淡便是馋涎欲滴;不是纯任自然便是感到孤独。在时隔几联之后再写到馋涎和孤独感(由独处时的自由自在),便又加强了全诗的对比意味和节奏上的变化感。“晚来小艇总烟出”,似乎写的是作者悠闲、清净的生活,实际上它仍与前三联一致,充满了田园气息。其中又见出诗人对于恬淡悠闲生活的喜爱。因此最后说:“江上有人争卖鱼。”这里仅以数字概括渔民的生产状况和鱼货市场的繁忙景象。但这中间又透露出一些不同于田家生计的其他行业的活动——这是此诗反映社会生活的又一个方面。总的来说,“晚来小艇总烟出”这一笔写得既饶有兴味又饶有意趣;既表达了诗人轻松喜悦之情(在恬静的生活中又渗透着诗人热爱生活的情绪),又补充了前面叙述的内容。这就是所谓“卒章显其志”(《文心雕龙·章句》)在诗歌结构上的妙处。
此诗在艺术上的一个显著特点便是善于在平淡中见新意、奇趣。如颈联本来是写得很平常的诗句,但一经收入诗中便具有了丰富的内涵和艺术魅力。再如尾联本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