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朱翌
老矣捐书卧看屋,尚记姓名供简牍。仓皇去越著南冠,头已如蓬口生醭。无因可结孔方交,有药唯医管城秃。新凉稍与灯火亲,学字颇惭蛇蚓曲。罗纹重厚使守舍,铜雀不真非所畜。敢遣良工开岩,要使珍材过天目。君家旧物多锦藉,声若锵金眼鸜鹆。前者一见首重稽,回视他山真碌碌。公今遣一从我游,谨当配以蟾蜍玉。
谢人寄砚
朱翌
老矣弃书卧屋梁,尚能记姓名供牍。 仓皇去越着南冠,头已如蓬口生醭。 无因可结孔方兄,有药唯治管城秃。 新凉渐与灯火亲,学字颇惭蛇蚓曲。 罗纹重厚使守身,铜雀不真非所蓄。 敢遣良工开石渠,要使珍材过太朴。 君家旧物多锦轴,声若锵金眼鸲鹆。 前时一见已重迟,回首他山真碌碌。 公今遣一从我游,谨当配以蟾蜍钮。 宋诗别裁中我有此一首,辞情与原诗颇相合。此诗作者以书生自诩,表达了自己对于友人赠砚的感激之情。
首联“老矣弃书卧屋梁,尚能记姓名供牍。”作者借孔子老而好学之典,表明自己的学习之心仍不减当年。“弃书”和“卧屋梁”为倒装句,强调自己虽然年老体衰,但仍未忘怀旧学。“牍”字旧有简牍之意,此即指纸张。作者在诗歌的开头便表明自己虽然年老,但仍需要笔墨纸砚以自娱,首联便为下文的“谢”字做了铺垫。
颔联“仓皇去越著南冠,头已如蓬口生醭。”作者自叙去国仓皇,只身南下。“著南冠”用典,出自《左转.左传宣公二年》,杜预注:“南冠,楚冠。”这里用此典表示作者已被迫归隐于越地。“头如蓬口生醭”描写了年老而须发斑白的相貌。“仓皇”与“归隐”有内在的联系,从侧面表现出自己弃官的原因。此联以形象的描写表达了自己生活的艰辛与无奈。
颈联“无因可结孔方兄,有药唯治管城秃。”承上两联而来。“孔方兄”指钱,“管城子”即指笔。“无因可结”指无法谋生,生活拮据;“有药唯治管城秃”说惟一解困的办法是著书。笔既秃矣,惟有著书以生之。此句写得颇为幽默、诙谐。“新凉渐与灯火亲”从时间上言夜深了,应和了赠砚之事;“学字颇惭蛇蚓曲”表明自己年老学习,学字之意在此;蛇蚓曲即蛇行蚓涂之意,形容自己书法拙劣。此句也表达了年老不得志的苦衷。
尾联“君家旧物多锦轴,声若锵金眼鸲鹆。前时一见已重迟,回首他山真碌碌。”此联前句为赞美之辞,后句则是推许赠砚者的。诗人用了拟人化的手法把砚拟人化了,“多锦轴”,称赞其制作之美;“声若锵金眼鸲鹆”则称赞其石质之美。“前时一见已重迟”,砚主之为人可以想见,“他山真碌碌”则是作者对自己的自我贬抑。在比较之中强调知己难求,友情的可贵。
全诗围绕“谢人寄砚”一事展开,从自己的困境写到赠砚的高雅情趣;从自己的年老昏愦写到友人的良苦用心;在比较之中表达了知己难求友情的可贵;在叙述之中又充满了对友人的感激之情。全诗语言朴实无华却饱含深情,笔墨之间又充满了诙谐、幽默之趣,表现出作者淡泊高雅的情趣和幽深的内涵。
宋诗多简炼、含蓄而有余韵,此诗可为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