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朱翌
双凫飞出九重关,带得中原气象还。
抵死欲留之子住,吹笙要伴老夫闲。
草荒白鹤峰前宅,云散黄龙洞口山。
茉莉素馨闻已熟,妙香从此剩熏班。
这首《送崔若砺》似乎是中国送别的家常小曲。也许是这一点作了一些平凡的好诗的心。固然觉得律吕在自己掌握里;但现在只是在展弄方法,并无情绪上或趣味上的特别灵感。但是一首诗在提起笔来的时候,便不免和当时的环境、情绪有些关系。而这个人的容貌、性格、风度、谈吐,又似乎也总有些影响。这位崔若砺先生,是那种身材短小,脸庞圆胖,一望即知是聪明而好游量的人。他的声音清脆而宏亮,无论说何事都以笑声为前导。他的确是“带得中原气象”的人。他初任新职,将赴新的地方去,于是有这首诗。
“双凫飞出九重关”,凫是野鸭,飞出关外,就带得关外的气象回来了。“抵死欲留之子住,吹笙要伴老夫闲。”抵死是至死,是说自己一定要留下他,并且吹着笙要和他作伴。“草荒白鹤峰前宅,云散黄龙洞口山。”白鹤峰是他的故居,在荒草中他已失去了往日的记忆;黄龙洞是他的治所,在云散中他又要开始新的生活。这两句中似乎包含着许多感情:有留恋,有怅惘,有向往,有期待;而这一切又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个富有特色的图景。这两句中也包含了友情之深。茉莉素馨是南方所产的香草,此处只说“熟”了;妙香从此可以多的熏班。此处提茉莉素馨暗示了他的江南地方色彩。“吹笙要伴老夫闲”,是有名的文人词句。朱翌的风趣非常之高人一等,确有其可爱之处。
现在且把这些写送别的闲话放下来,只从宋人的沉舟百战,边烽无息等等作品中感受这个时代的大环境的影响吧!对于离别也是有的;这只是一个别离的具体内容罢了。“世事从今夜,轻舟已向北”的确是有动人的魅力。在这首诗里可以说是带出了一些别情情绪;这样的内容是不能写得很实的;也许一切佳句都是如此吧!但须注意,我们不要被这些情绪所迷惑。因为这只是个人或文人的一些特殊感受罢了。所以尽管这些感受非常吸引人;但是一定要放在一定的距离之外去欣赏它们才行。
这是现代的译文:
两只野鸭飞离京城,带着中原的气息回到故乡。
我极力挽留你却终究无法留下,只好吹笙作伴我清闲的时光。
荒草白鹤峰前的旧宅已然不在,云散黄龙洞口山依旧苍茫。
茉莉素馨已经熟透芳香四溢,妙香从此可以熏染更多的群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