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魏野
瘦筇轻锡共携游,砥柱峰前宿寺楼。
各有溪居懒归去,经旬不是两相留。
同闰师宿三门开化院二首其一
现代文译文:
我们两人一起手拄着竹竿,身带着锡制的轻器,游荡在山水之间。在砥柱峰前,我们宿在寺院的楼阁上。各自都有溪边的住所,懒得归去。十天来我们都不曾相互离去。
原诗以朴实自然见称,无雕饰镂刻之笔,然而意蕴丰满,情趣盎然。起句以“瘦筇轻锡”概括二人行动,同时又以“共携游”表明同游之目的——赏景神往、神怡,乐陶陶。此一神态逼真之景见于描画者往往于纯真喜悦之顷寓有对人生的感慨和自遣之情。诗人作此诗时不过而立之年,正可谓志存高远、事业方兴的时候,但正因如此,倒更显得人生态度上的从容与自然。次句极写宿处的自然环境之美。言寺楼之美在于其地点之胜:“砥柱峰前”。清人仇远《小方壶避暑记》云:“鼎湖之峰,孤拔峻峭,不与恒山诸峰为伍,望之则高矣。”能坐享此幽雅绝俗之所,与自己胸襟抱负不觉为之顿开,境界感至自广。“前宿”二字正当黎明以前,告诉读者此时正是诗人同至友陷身于一个美丽寂静的世界中——一人赋采芳菁给予笔端无限的繁花娇蕾使作品成了另外一个小方壶(神话中海上的仙山)而真施设在那壮丽的湖光山色中确是偶尔、因而其乐无穷尽矣。中间二句直接描写砥柱峰前开化院之夜的景色。上句说彼此皆懒于归去;下句说两人对眼前的美景流连忘返。“经旬”二字不确切时间,然并非表示已达旬期而是强调时间之短暂与陶醉程度之深。最后一句乃承接前面懒归去、留连忘返而作一深一意的收束。“懒归去”、“两相留”本身情景妙绝;倘进一层看“各有”二字则是余韵袅袅。客观的景既美不胜收;主体二友的经历处境也随之而被消融于佳景之中而涤尽俗氛(苏辙诗不就也曾经历过一个世途险阻而欲忘怀旅途的吗),颇有陶诗“暖暖远人树,依依墟里烟”(《归田园居》)的意境。
此诗纯用白描手法,语言自然清新,不刻意雕琢而别具一格。其风格之清新与感情之真挚相融汇在一起,更显得意韵醇厚。
全诗以“游”字贯串全篇,古往今来多少文人与友携游名山大川时留下了千古绝唱;但更多的时候却不一定都能达到这样的一种至美的境界的;然而这首诗则因其与众不同的天然造诣与浓重的真情意趣相熔铸的缘故而别具一格、脱颖而出、自然清新的风格乃时代和个人气质所决定的。此诗不尚雕琢而富于自然美。清人徐钧在《书魏野诗》中曾有精辟的论述:“野诗清新秀发,吐属飘逸,其人亦自高旷。”(见《瀛奎律髓》)读此诗便可知其人矣!
简析至此不由得想起了与此有关的一首题后之作(题下又有“代僧作”三字)且作一对比:昔晋宋时出家作和尚的人还有世间情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陶渊明)这样的美妙心境除了贵族士大夫外,恐怕没有几个能做到的;魏野这个“闰师”也不例外,尽管他身上也有自己的一套人生观念和处世哲学。你看他“与客携壶上翠峰/试开云扃无锁冷然春/静中相对时相笑/更有何言道得真”。一个“懒”字、一个“笑”字把他们写得多么富有情味!他们把人生看得如此美好如此潇洒;他们似乎觉得只有山水之间才真正蕴藏着无穷无尽的乐趣!
然而魏野毕竟是魏野。他毕竟不同于一般和尚;他身上还有着一种不同于一般人的气质——一种淡泊中透露出一种不凡的气质!所以当他同闰师一起宿在三门开化院时;当朝夕相处晨昏相守的岁月在青山绿水之间无声地流过时;当彼此的人生观、宇宙观融为一体时;当感情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