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 钱谦益
沟水流离似陇头,疏篱断彴不禁秋。
关心风月钩牵恨,开眼江山挟带愁。
龙斗捎天悲穴鼠,鸢飞跕水羡眠鸥。
茫茫禹迹无凭准,自剔残灯画九州。
后秋兴八首 庚子阳月初一,拂水拜墓作 其六
钱谦益
沟水流离似陇头,疏篱断彴不禁秋。
关心风月钩牵恨,开眼江山挟带愁。
龙斗捎天悲穴鼠,鸢飞跕水羡眠鸥。
九州自剔残灯下,茫茫禹迹难寻头。
以下是我对这首诗的赏析:
这是一首祭扫墓地后回望故乡所生感慨之作。全诗八句,其中六句为秋景描写,意境苍凉悲壮。前四句,描绘的是清秋肃杀之景。
“沟水流离似陇头,疏篱断彴不禁秋。”陇头,即陇山头。陇头流离之水,在今陕西陇县西北,此处以流水喻人世沧桑。疏篱断彴,即稀疏的篱笆和断绝的桥梁,此指墓地周围的景象。这两句描绘了凄凉的景象,不禁让人心生愁苦。“不禁秋”三字为点睛之笔。前六句景中含情,以情眼观景,景物自然黯淡无光。从诗的后面部分看,诗人此时的心境确实很沉重。
“关心风月钩牵恨”,紧承前二句。“关心风月”不涉景而涉情,为的是突出“恨”字。“恨”者,遗憾也。遗憾者,悔恨也。诗人因扫墓而勾起了一段难忘的情事和莫名的惆怅。“开眼江山”不即景而即情。“江山”代指国家、故乡,表示对国家的挂念之情;对故土的愁烦之心。紧承上句意:“挟带”二句着重揭示人物此时此刻的主观感情,也交待出目前的具体环境背景。“挟带”一句为客中作客之常情。“何处梳眉案一角?”(杜甫《咏怀古迹》)“梳眉”是描眉作画的代称,代指妇女对镜贴花黄等事。这句是说:在这异地他乡的愁烦中,连梳妆打扮的心情都没有了。“案一角”,即“一角案”,也可说成“案一角”。因案是放书的案几,故亦常代指书籍。这句诗用杜甫怀念昭君典故中的“画图省识春风面”意。“省识”,犹识认。“春风面”即姣好的容颜。“何处”,即何曾;意谓:连画图省识昭君春风面的往事也已不再重现了。这一句以反问的语气衬出诗人内心的空虚怅惘之情和对国家动乱、故乡难归的愁苦之恨。这一段主要是通过情景相生的手法来抒发诗人内心的悲愤和怀念之情。最后两句“茫茫禹迹难寻头,自剔残灯画九州”。“禹迹”,相传禹治水有功,足迹遍全国,遂称中国为禹迹。“九州”,代指中国。这一联从上句的“残灯”中引出“残灯如豆”的景象。“残灯如豆”即微弱灯火的样子,暗喻诗人心情的黯淡。诗人对着这微弱的光灯,在心中默默地画出故乡九州图样,以寄托对故乡的思念之情。这一联是全诗的高潮,以一种强烈的象征性的手法来表达诗人内心的激情与忧愤:尽管时光荏苒、人事如梦,但祖国在我心中是永恒不变的。此诗情真意切,催人泪下,堪称感人之至。全诗起承转合层次分明:前四句是起,“关心”、“开眼”承接上坟的感受,“捎天”、“羡眠”及“残灯”映照亡国亡乡之恨;后四句是合:上句点题中之“后秋兴”,下句写伤时念乱之情思,一纵一收,一破一结,使全诗达到高潮与尾声。
这首诗用字造语通俗流畅,意境苍凉悲壮,不刻意追求炼字炼句而风格自然可亲。这正是其七言律诗的特点之一。全诗写景抒情紧密相联,步步深入,层次分明而又自然浑成。诗人由陇头的秋水起兴照应凄秋寂静的气氛或背景之中构成映衬:有的是主观情感流动的身影和飞扬着的幽然青袖——首先是多愁多思和亲不去的主人公去对照所哀照映的事物如草庵竹篱迷彴危坛苔砌之物光脉鬓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