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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李曾伯
归来袖手江湖,不妨左右持螯白。
凉宵幸对,一轮端正,娟娟秋色。
万宇冰清,千林霜缟,更无云隔。
对金茎露冷,铜壶漏静,梧阴转、画桥北。
堪叹平生辙迹。
算纷纷、为谁驱役。
兔蟾应笑,蝇蜗累我,中年虚历。
抖擞吟情,徘徊舞影,可怜佳夕。
怅力微心在,梦中一曲,似黄楼笛。
水龙吟 其八 和韵
李曾伯
归来袖手江湖,不妨左右持螯白。凉宵幸对,一轮端正,娟娟秋色。 万宇冰清,千林霜缟,更无云隔。对金茎露冷,铜壶漏静,梧阴转、画桥北。
这一首词,和韵而作,意思极为沉郁。词以持螯夜饮、梧阴转画桥为叙,以兔蟾、蝇蜗、黄楼之歌作结,有返朴归真之效。上片从幸对一轮端正的秋色,引出万宇冰清、千林霜缟的景象来,这是一种怎样的“气吞山君”的胸襟,不愧是大家气派。下片转入议论。“算纷纷驱役”令人叹惋。词人一生汲汲于宦途,竟如何者?“兔蟾应笑”数句,流露出厌倦世情,意欲归隐的思想,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普遍的悲哀。词人从持螯夜饮中发出慨叹,这“力微心在”又有几人识得?尽管驱役奔波,到头来却只是“为谁驱役”?这又是何等的深沉和委婉。
词人作此词时,南宋朝廷已处于风雨飘摇之中,词中表现出一种沉郁悲壮的苍凉气象。词的结尾“怅力微心在,梦中一曲,似黄楼笛。”多少透露出一种力不从心的忧虑和哀伤。正因为如此,词人“归来袖手江湖,不妨左右持螯”,乐于从逍遥中寻求慰藉。最后创作出“似黄楼笛”的高昂曲调,并寄以希冀,胸襟之坦荡可见。
这首词的意境和格调与稼轩同调而各具风韵。稼轩词慷慨纵横,颇多悲壮之音;曾伯词则苍凉沉郁,时有幽思苦笔,大开大合,颇得清季“四公子”之一的陈衍称赏:“今代东坡”,可称健将(按陈衍《宋诗精华录》中又将曾伯列为堪继东坡之文豪)。足见其深得曾词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