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李曾伯
问讯中秋月,瞥见一眉弯。婆娑桂影、今年又向桂林看。蓬矢桑弧初度,罗带玉簪旧识,俯仰十年间。记得老坡语,颓景薄西山。
碧虚人,应笑我,已苍颜。岁寒耿耿,不改惟有寸心丹。目断风涛万里,梦绕烟霞一壑,老矣甚时闲。不愿酒泉郡,愿入玉门关。
好的,以下是我根据要求对这首诗的赏析:
这是词人对自己一生经历回顾与反思的述怀词,不仅反映出当时士大夫阶层普遍的仕进无门、报国无路的时代特征,而且也体现出词人自身的怀才不遇、壮志难酬的内心苦闷。
上片写自己初度自寿的感想。“问讯中秋月,瞥见一眉弯”二句起调突兀,用语新奇,紧扣自寿主题。言中秋月圆,而人未全圆。“瞥见一眉弯”,显然是作者自影,即以月圆象征人圆之意。此即王羲之《笔势论》所谓“迅疾用笔,恰值屈曲,以类万物之情状”者也。由此引出“婆娑桂影”句。中秋之际,人在月下,人亦自然成了月中的“舞影”,便是“婆娑桂影”了。“今年又向桂林看”,道出李曾伯第二故乡广西桂林在宋宁宗嘉定末前后三年(1218-1220)曾一度置“桂林郡”,故词人以“桂林”代指广西。“又向桂林看”,既写景,又点明自己所在地在广西。
“蓬矢桑弧初度”二句接上“看”字自然而来,言自己诞辰纪念,虽写老柏(蓬矢),却自然使人联想到后世的张衡“种桑百株”,并于三十二岁时连栽十桑三年的故事;后人因称诞生日为“初度”,就源出于此。“罗带玉簪旧识”二句就回忆欢聚日中的友情曲折过渡到对当前情势的伤感:“俯仰十年间,记得老坡语,(当时故友来访时有如苏辙的警语:‘所不蓄如今而矣之人矣),一时眼前的逝去一回首已是十年间”。因而悲情更难以自控:“颓景薄西山。”眼前日趋黯淡无光的薄暮日暗示作者风烛残年。“碧虚”三句,忽作转折:即使我如此悲观,那碧空虚中的风和气也会来嘲笑我的。这当然并非真指风与气,而是表达自己不以时衰而气馁的意思。“岁寒耿耿”三句,由“笑我”而直接表明自己的心境:岁寒知松柏之后凋,而我胸中唯有的一片丹心不会改变。“目断风涛万里”三句则写尽管心已苍老且希望重新投身疆场,哪怕跨上马背踏上征途;可是毕竟年纪衰迈,连梦魂也牵绕在萦绕着烟霞的山壑之间了!眼前虽然已无仗剑天涯之念,但对功名的渴望却始终未改。这跟“年年负却花期”句合看,对功名的渴望正意味着志未老成,抱负犹存,正是“风萧萧兮易水寒”时。换头先从感叹自己的生日写起,后层层深入表达自己的志趣与抱负。虽苍老而心犹未老,年虽衰而志不改。至此重写“初度”之前所思所想所感所得之理同前面一样仍是归结到积极有为、自强不息的意思上。
下片“不愿酒泉郡”三句与“但愿长醉不愿醒”的意思完全一样。这是古人认为最理想的人生状态——既不因生活的失意而伤感颓废,也不因仕途的坎坷而怨天尤人。但李曾伯心中装着家国天下,他心中还有更远大的理想——收复河山、报效朝廷,“愿得此身常报国”,纵然无法请缨杀敌,投笔从戎也在所不惜;总不能在西北边陲(玉门关)远“关河冷落,残雪凝晖照冢”呀!于是作绝然而起之势收束全篇:既然鬓染秋霜走马为欢的日子已不多了,“但愿长醉不愿醒”,不追求名利、不贪恋美好前程、不迷恋疆场上的驰骋拼杀而做个平凡安乐的人吧!
这首词以自寿为题抒写了作者久经沙场的豪情和对功名未遂的失意以及对流年似水的无限感慨。整首词意境悲凉却又旷放深情苍劲,可见作者功力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