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李曾伯
五色云边昔稚圭,军戎万里已周知。
趋朝岂止重凭广,出幕聊为送适诗。
行李羽轻清涨稳,交情珍重岁寒期。
君王若问荆州事,白玉阶前细数之。
诗人的惜别诗不仅娓娓细诉将别未别的丝丝心意,还将勉励的话语自然溶入相惜之中。本来拟长夜“剧谈”,他实际更多的是为国大事谋划筹策。“如何辞作剑南判”(按李曾伯时判德安),虽不“辞作淮南判”(时任京湖制置司参议官),也足见诗人的一片拳拳报国之心。末句更见诗人坦诚,君王若问起襄阳之事,当即以实情相告,无隐无欺,诗人这种襟怀坦白,光明磊落的作风,值得后人效法。
这首诗起承转合,层次分明。首联直陈其事,说明友人雷宜叔在边疆军中已历尽艰辛,饱经忧患,如今终于获得朝廷的信任,将有更大的责任交付于他,而雷宜叔即将离开军幕之任赴京受职,诗人则要送友人赴朝,于是引起下文的叮咛与嘱咐。颔联即应承上文,说明送别的原因。“趋朝”、“出幕”,一则指雷宜叔即将成为朝廷命官,一则指自己仍需留守军幕,虽然事隔不久,二人相别于然可见。颈联即写送别之情。此联分承,上句写惜别之情,表现了友人对自己关怀之情;下句写相期之意,勉励友人到朝廷后要谨慎行事,不要辜负朝廷的重托。尾联又合,“君王若问荆州事”,是承接上文雷宜叔赴朝可能被问及之事;“白玉阶前细数之”,则是嘱咐雷宜叔回答君王的询问时慎重之意。全诗脉络清晰,章法严谨。
在用语上也是推陈出新,“羽轻清涨稳”等意象新奇而优美,“白玉阶前”等语则口语而亲切。更值得注意的是本诗化用前人诗词而不见痕迹,如“重凭广”化用杜甫“重凭”)一览羽轻安”(杜甫《秋兴》),“岁寒期”化用《论语》“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等。可见诗人学养之深。
此诗首联叙事、起承转合四句紧相接,章法工整。中间两联即兴感交织,情景兼具。尾联用事,既与首联照应,又点出题中的“送书记”。通篇明白晓畅,清新自然。无堆砌之弊而富有情韵,堪为送别诗中的佳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