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李曾伯
大块赋形,皇览揆予,俾尔昌而寿。嗟壮游。岁月老征裘。向秋来、顿如蒲柳。桂开又。鲈鲙蟹橙正美,故人应忆传杯手。想薜荔岩峦,梧桐庭院,当时风景依旧。对斜阳、极目倚危楼。问一舸、何时过吴头。乘下泽车,戴华阳巾,锦衣游昼。
犹。客有名流。交情金石襟期厚。双湖烟艇里,剑锋紫气冲斗。剩妙墨淋漓,清歌发越,未应独步诗千首。待挂了衣冠,来寻杖屦,陪君此乐须有。到如今、不愿酒泉侯。愿生入、玉门早归休。任远人、从问安否。梁园宾客虽富。谁出相如右。相逢身健,时平无事,是处溪山明秀。与君举斝若为酬。有年年、人月长久。
这首词是作者为祝贺友人长寿而作,词中表达了作者祝愿友人长寿高龄的愿望,并流露了壮志未酬,功业未成的忧愤。
上片由感生情,回顾往事,抒发感慨。开篇三句即写作者获得生命于大自然,又借助自然赋予的诗才来歌功颂德,实现了壮游四海、游踪广阔的宏愿。“嗟壮游”以下六句,继写昔游中的越中胜迹。以桂开、鲈鲙、蟹橙美味佳肴之“香美”,引出友情的珍贵和诗酒传杯的欢乐,使当年“风景依旧”的秋色风光显得格外美好而令人神往。“斜阳”二句点“秋”,再次置身秋景之中,且移情入景,抒发对友人长寿高龄的美好祝愿。高楼眺望,正有感于“一舸何时过我头”,放眼望去尽是江山胜景却不见友人踪影。作者心事浩茫,大有“远人、从问安否”之意,更在言外的是渴望长寿与友人相见不是暂时相逢,而是久别重逢;也可读做对自己说的:主人和客人寄情山水流连湖泽。看似乎来的和平年代没有战乱、危机。我一片纯真的真情滋润着从北方楚国之地迁移而来的盎然生机。“乘下泽车”,引用曹捷顺以牧歌着名史实而与之补充加强晚望纵饮所带来的心情。《汉书·游侠传》载洛阳人曹腾客中吟歌:“牛儿慢慢走,马儿慢慢跑。”在旷达中显得那么温润洒脱。“戴华阳巾”三句则是对友人的祝愿:愿你穿上锦衣游春吟咏。这不仅表明了作者高贵的身份,也暗示了友人身份不凡,颇有贵公子的气派。“客有名流”以下四句是说:我们相逢之时正是太平盛世,没有危机,没有战乱。你我结交之处有山有水有佳宾。你有比司马相如更为深厚广博的交情、襟怀和风流儒雅的气度。
下片由情生境,展望未来,再作吟哦。过片三句以“剩妙墨淋漓”承接上文之清歌越韵;以“清歌发越”开拓无限美好的前景。然而展望词坛,人才济济,自己未应独步诗坛。“待挂了衣冠”三句是说:待到辞官归隐之时,我将与友人一起来游山玩水,吟咏风歌以自乐。“到如今”三句一转,点明上文“乘下泽车”、“戴华阳巾”、“锦衣游昼”的共同目的:不愿追求酒泉侯的封爵之赏,只求友人相伴早生白发、长寿高龄而告休归隐。归隐之后则可任凭友人从远方询问生活安宁与否。“任远人”三句与开头呼应。“梁园宾客虽富”是说:当世之人视富贵于身后的人何足挂齿。“谁出相如右”而自谦与相如齐肩。“时平无事”进一步概括国泰民安、天下太平的政局。结处以“与君举醽醁若为酬”表达对友人的深情厚谊和美好的祝愿。
全词章法谨严细密,结构紧凑,上下连贯,前后呼应,平易中见奇伟,颇具“沉郁顿挫”之致。语言华美流畅,善用典故,又善用成语。全词意境开阔,格调清雅,风格华贵。既有可资欣赏的艺术价值,又具有积极乐观的思想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