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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葛立方
屈指云程路尚赊,脂车秣马闹栖鸦。
梦魂正入无何有,谁首长钩恼睡蛇。
原诗中诗人葛立方夜宿荒村,黎明时分赶路,抒发了他路途尚远、路途拥挤的苦闷情绪。这首诗虽然直抒胸臆,但却一点不显得庸直,主要原因在于诗人葛立方以巧妙、新奇的笔法来渲染。屈指到日程还远,是因为计算行程时伸了指头算一下;指缝漫漫的路途因为也须花费很长时间去赶路。以环境嘈杂引出出发时已够拥挤。“脂车”两句及三句“入梦”诗的语言技巧很高妙:因清晨出发时的乱哄哄场面而梦魂惊扰不得安生;到尚未醒来的白日方有片刻的闲适而又反衬路途遥远。“入梦”诗很耐人玩味:非有能收制人魂魄的神力(传说如寐龙),是不能这般管领梦魂飞腾自如的。因此用睡神畀实了梦之“无何有”。此时一条大蛇恰好咬着那钩似的铁索——可能把大钩咬断并摆着好睡不摇动的尾巴而被人误会作一条蛇;从而可以窥视旅人到另一个天地做此一段梦而大有文章了。但是这句承上“闹栖鸦”也承下“长钩”之“梦”,都极生动形象。至于旅店中的床铺未必华丽到怎样的程度,不过金碧字画也未可知。那么如把这句译成“入梦正卧画梁间”(一说床榻四周悬着画卷)倒能大体吻合。这些也许全是再创造的。然而原文不能不说自有此意趣——是一种迂徐含蓄的表达,更是他风流儒雅之气从内在汩溢出;最后还得归之于那恬静高妙的心灵交融、无痕迹耐咀嚼的风神之渲染上,原作的写作就是成功的;不是逼迫去赏析能得了真意趣的;可是因为不是律绝直赋,勉强释义能合用诗意的内容就定必耐人再嚼、思味再再无穷。同时反诘一翻遣词作达那也许更深、也更精致却不全显现的艺术手法也表现出来了,就不容易一挥而就。在今人的文字里我只有顾太清女士一首“醒罢庄生梦不真”(句首加虚字以点题),情景似更含蓄、精巧一些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