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林同
傥非亲所乐,至枉道而行。
虽以三牲养,难辞不孝名。
现代文译文:
他若不是为了亲者所喜爱,为了满足亲者不寻常的意愿,宁可绕道而行。即使准备了丰盛的食物供养父母,也难以摆脱不孝的恶名。
赏析:
这首诗以简练的笔触,勾勒了古代贤者穆宁的为孝之道。穆家的祖训是不求自己的利益,只要父母欢喜,哪怕违背常理也要尽孝。倘若父母不喜欢的事情,穆宁宁可放弃不做,甚至绕道而行。
“至枉道而行”中的“枉道”一词,意思是“曲道”,即走弯路,引申为不利之途,也可以理解为背离正道。人行世间,皆有常道,若因小故而违常道,显然不是明智之举。但诗以“枉道”强调穆宁为父母不惜一切的孝心,无疑很有说服力。试想世间有哪一位父母愿意看到儿女为追求自己的利益而放弃孝道呢?孝为古今世人之共识,岂能做出悖逆人伦的行为来!古称天下父母之心最为珍重。这一古训强化了儒家人世间的伦理道德。诸如富贵、节义等等是中华文明的特点。倘违古训便属“不孝”之名。《诗经·大雅》的《大明》曰:“永言孝思,孝思惟则。”“诗”赞穆氏能不图自己的利益、常存孝道乃至躬行其为难之举可谓切合人间世态人心大势的经典性的表赞!可以说把忠臣也寄托了一种依托于孝的行为及一切担当的基础正是始于敬老的圣行于亲亲而又益泽千里的始盛之于孟门源头也是有生命接续之处的。
这首诗前两句说明行孝不仅要有诚心,还要有行动。“虽以三牲养,难辞不孝名”,三牲祭祀是古代中国对孝的回报的体现,然而即使这样,也难以摆脱不孝的恶名。可见孝顺之难,更见其孝之诚。全诗纯用散文构成,自然而不露痕迹,严谨且辞气流畅。这类五言体式继承了古体古诗奔放流洒之气势与自然纵结的生姿,绝类晚明诗评家钱泳所说的从才(丽词秀句)走向道的篇章亦完全采用了驳斥疑义并连带以直抒胸臆贯穿首尾的手法这在承继发展唐人五言律诗风气下颇为流行亦很有生命力的古风——这应该被视作宋代文人创作的自觉实践“有古风余韵”之重要表现吧!
宋代是科举考试必须作诗的一朝。中国古人一向追求名实相符。儒学固然强调言行一致、表里如一、立言立行的统一性。但既然“立言”即著书立说便必须言之有物、言之有理、言之有据。科举时代以诗赋取士虽然为士子们提供了一个通过读书作文才有可能改变自身命运的机会但“作诗”绝非“言志”那样简单、片面甚至纯粹抒发一己的胸臆也未尝不可理解为作者对自己家庭和人生状况以及自身承担的家庭责任和人生使命的直接或间接地表现或说明更应视作诗人以此继承发展儒家传统的表忠孝于言行、载家教于诗歌之道的传统形式。此诗从穆家祖训到穆宁个人的言行及诗人对其的评价与赞美无疑是作者借此表现自己的家庭责任和人生使命以及对自己所处的时代及社会风气的看法与期待吧!这应该是对林同此类诗歌的最高层次的解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