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许及之
清于道骨澹于僧,海内忘形得此朋。
作县只如诗思苦,能官已被荐书腾。
下车搏虎真堪笑,入境无蝗定有称。
我亦孤愚谙此味,愿言加饭履春冰。
现代文译文:
他清新高雅的气质宛如修行之人的风骨,又如隐居寺庙的僧人淡然超脱。我们两人志趣相投,忘形之交情深意长。你为县令时诗思总是那么苦涩,然而能官能为民解忧,声名远播。
你刚到任时能搏击恶虎,为民除害,真是令人可笑;你治理县政,境内无蝗虫灾害,必定深得百姓赞颂。我也熟谙这种为官之道,愿意和你一样吃饭履冰,努力为国为民。
诗词赏析:
这是许及之上饶老乡郑仁叔出任长溪县令时所送的一首诗。上段评介,由赞赏气质的超尘绝俗转入作者个性兴趣的展现。“道骨”的意思是指有如道家仙人的气质;“澹如僧”是说其心境如同出家修行的人一样澹泊(澹:通“淡”)。作者把郑仁叔比作既有道骨又入世很深的隐者,这就把郑仁叔的形象刻画得栩栩如生了。
“海内忘形”,是说两人虽相隔千里,但能够一见面就成为倾盖之交,何况当时他们同时不在家中而相互骑访呢!正因为这样,故用“忘形”表达二人亲密的关系。“得此朋”三字很有分量,既包含了相识恨晚的意趣,也体现出对于双方的共同兴趣、风度的欣赏。
下段颂美仁叔的为官素质。“作县只如诗思苦”,是从生活、性格上着笔。作者曾说:“予平生自谓所作文章多在诗外。”由此可见他的文章风格和性格气质与作诗是息息相关的。这里说郑仁叔作县令也像作者一样作诗喜欢苦思一样,不仅突出他刻苦的精神,也暗含了他勤于政务的意思。“能官已被荐书腾”,是对郑仁叔政绩的称颂。正因为勤政爱民,做事得民心,故在荐书上就写得生动传神了。
“下车搏虎”是一句出自传为汉终军向胶西王说的有风趣的两句话:“蛮夷�才会捉触言;县官莫邪宜亟战举。”“下车”指出郑仁叔开始为长溪县令,“搏虎”是将捕兽套具交到贪睡的打猎者的手中并且奋然而往的意思,因而太息劝其不可杀生;况且引号之内一捉即中!自视效法和上司持符度惠没有区别的愚蠢;加上他的恻隐之心一产生就不容他人和自己犹疑——免役之弊往往逼人的自身考虑不一。考虑到不应该抽取本人徭役到代人服役上面去的话和本来连月亮都不应该少见而却因它而引起水灾的话都是不祥之兆!这当然是劝诫的话。但是,作者又认为仁叔到任后能够除害安民(“无蝗称有”),因而也深信他必定能够胜任愉快地当好长溪县令的。
这首诗从评介、赞赏到颂扬、祝愿,一气贯注,脉络清晰;亲切动人,感情深厚。它生动地再现了作者与郑仁叔由乡情到友情再到热忱期待之情的发展过程。因此这首诗确实很见许及之的文学功力与人格魅力的。